薩,求求您讓我消除業障,我顏神妃別無所求,但求賜下天下最好的男子給我,我們能夠白頭偕老。”
這些日子以來,窈娘能夠察覺到解氏身上的焦慮,這種焦慮是對自己未來婚姻的不確定性。
儘管她們母女因為這件事情向顏應祁表達了態度,但是既然拒絕了這門親事,就要找一門比沈家更好的親事,否則,日後一輩子都是別人的笑柄。
窈娘也不想日後父親指著母親的鼻子說就因為你不同意,女兒才過的這麼不如意。
想到這裡,窈娘又叩頭重複:“求大慈大悲觀音菩薩,賜予我全天下最好的兒郎。”
拜完千手觀音,她又去找葉淨婉那裡集合,沒想到在外面看到一位少年,窈娘趕緊斂祍行禮,那少年臉一熱,又急忙回禮。
“小姐好。”
窈娘低頭進門去,見葉淨婉正在翻看詩書,她不由得道:“方才在門口遇到你哥哥了?”
“我哥哥親自送了幾樣點心過來。來,咱們一起用吧,她們還有一會兒才回來。”葉淨婉道。
窈娘又好奇:“姐姐不去拜佛嗎?”
葉淨婉搖頭:“以前我日子過的不順心的時候,也隨家中長輩求神拜佛,沒什麼用處,有這等閒工夫,還不如多看看書呢。”
“這神佛一事,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窈娘開了個玩笑緩解一二。
葉淨婉頷首,她素來喜歡安靜,正手不釋卷,窈娘覺得在外枯坐難免浪費光陰,遂又帶著兩個丫頭去看寺內名勝。
幾人走著,見有人用擔子挑著寫的文章出去,窈娘對青黛紅袖道:“也不知是哪家計程車子,這般用功,何愁不成?”
青黛則道:“咱們大公子以往讀書也用功,但也沒到這個地步。”
“我哥哥天資聰穎,但也很努力啊,每日坐在椅子上久了,經常肩膀腰背痠痛。”窈娘倒是覺得即便是天才也都要努力的。
“不說了,我們繼續往前面走走吧,畫板子拿了吧,我想等會兒作畫,日後等我老了,我看這些畫,也是一種極好的回憶啊。”窈娘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出來,她明年就十四歲了,父親不可能一直讓母親和她在外家的,甚至母親也心中惦記哥哥。
好容易選了一處地方,青黛讓人送了一張長條桌子過來,又盛了一甕水來,窈娘則從自己的匣子裡拿出顏料開始調色。
她想畫大雄寶殿,這處地方的視角看最妙。
俞慶兒和邵惜惜逛到此處,邵惜惜想上前去喊,俞慶兒卻道:“咱們還是不打攪她了,說實在的,我還是挺佩服窈孃的。我和人交朋友,總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一處生怕冷落別人,她卻總能做自己的事情。”
邵惜惜點頭:“她也是個熱心人呢,上次我的及笄禮若非她出頭都無法進行下去。”
她們私下猜測過窈娘應該也是出身大族,但窈娘不說,她們也不會多問,甚至她們都吃過解氏做的點心,都很喜歡解氏,也為解氏的處境擔憂。
她們沒有打攪窈娘,又走去別的地方了,窈娘在此畫了一個時辰,也不過只畫了一角,她對紅袖道:“我午膳就在這兒用吧,要不然等會兒天色晚了,就不能畫了。”
午膳卻是解氏親自送來這兒的,窈娘隨意吃了幾口,又繼續畫,解氏見女兒一幅要畫完的衝動,倒也不便打攪。
只不過,維持一個動作久了,窈娘腿麻了,不由得站起來往前活動了幾步,卻沒想到對面的門突然開啟,走出來一個戴著四方巾帕著青衫的青年,他就站在那兒,巖巖若孤松之獨立,這個人容貌如此之盛,不是沈臨風又是哪個。
沈臨風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窈娘,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他原本就是因為父母面對顏應祁提議把三女兒嫁過來意動,覺得很難接受,再者,他現在封心鎖情,愈發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因此便來叔父這裡清靜,正好準備制科考試。
這個情境之下,窈娘也不可能完全當自己無視人家,說起來也是自家不對,她立馬斂祍行禮:“沈公子。”
沈臨風雖然現在並不是很想看到顏家人,但是人家問好,他還是依禮回道:“顏姑娘安。”
窈娘心想沈臨風是翰林院庶吉士,前途大好,庶吉士五日才休沐一日,便是她哥哥妻子死了,請了幾天假治喪,都得馬上要到翰林院報道,難道是翰林院出什麼事情了嗎?她擔心哥哥,於是問道:“沈公子,你怎麼在這裡?難道是翰林院提前散館了嗎?”
想起他為何在這兒,沈臨風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