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氏輕搖臻首,並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就在母女倆收拾妥當,正欲出門時,卻見三老太太身邊的素娥過來道:“二夫人,我們老太太說怕關家今日來人,所以讓您在家裡,小姐跟著去就好了。”
解氏愣了一下,窈娘聽說解氏不能去,她立馬就對素娥道:“素娥姐姐,既然我娘不去,我也不想去了,本來我今兒還得讀書呢。”
原本素娥臉上帶著三分得意的,但是聽到窈娘也不去了,又趕緊勸道:“姐兒怎麼不去,權家那邊舅老太太可是想您呢?一再囑咐要帶您過去。”
三老太太沒兒子,但是有孫子孫女,也樂意顯擺自己子孫滿堂,所以不僅要帶上顏景昭,連窈娘也想帶上。
哪裡知道窈娘生有反耳也就罷了,行事也天生反叛,但凡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死也不願意做。因此,窈娘笑道:“那你就說我要做功課不就完了,讓老太太和哥哥去吧,可別添油加醋在中間說許多話。”
素娥訕笑:“姐兒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們清楚,我現在不小了,總不能還被奴婢欺負吧。”窈娘冷哼一聲。
素娥有些堂皇,不敢再在這裡撕擄下去,因為她看到解氏臉色也變了,雖說解氏這個夫人在老太太這裡也算不得什麼,但是平白結仇也不是好事,再者小姐畢竟是小姐,她就先告退了。
這還是頭一次她自己的女兒幫自己出頭,只不過解氏看起來憂心忡忡:“窈娘,你這樣得罪了你祖母如何是好?”
“咳,我就是跟著去了又如何?難道祖母對我很好嗎?總不過那般罷了。我就知道一個道理,有了後孃就會有後爹後祖母,寧跟著叫花子娘,都不跟著做官的爹。況且娘對我很好,我也一定要對娘好。”窈娘看起來很平靜。
解氏驚疑未定的看了女兒一樣:“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經歷了什麼嗎?”
窈娘小聲對解氏道:“以前我在西北的時候,聽說過一個故事。就是西北道行軍大總管的故事,他六歲上死了娘,他爹續娶了後母,後母就對他不好,爹也變了。抓住一點小事就說他不孝順,有一次他和他祖母起了爭執,祖母請了合族長輩要把他溺死,他就逃了出去,後來做過屠夫,誤打誤撞進了軍營,您猜怎麼著,後來他衣錦還鄉的時候祖母對他另眼相待,還稱他為最得意的長孫,只求他別報復。娘,女兒一定要爭氣,日後讓他們對您另眼相待,祖母當我們是奴隸似的,她不慈,還希望我孝順,那不可能。”
解氏原本想說你是女子,並不能和你哥哥一樣科舉出仕,日後還得靠家世嫁人。但見女兒這般有志氣有鋼骨,她又釋懷了,女子又如何,花木蘭婦好哪個不是女子,指不定她的囡囡日後也會有出息。
“好了,這些話,只有我們娘倆能說,當著別人可不能說。”解氏叮囑。
窈娘點頭:“好,您放心吧。”
又說素娥從絳雪軒出來,強壓心中不忿,到正廳對老太太和坐在下首的顏景昭道:“奴婢方才過去傳話了,二夫人倒是沒說什麼,三姑娘說二夫人不去,她也不去了。”
三老太太皺眉:“什麼這丫頭,我好心帶她過去,她倒這般。”
素娥不敢接話,顏景昭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三老太太則對顏景昭道:“你去把你妹妹喊過來?她這孩子從小性情就古怪,但現在不小了,總得和親戚們見上一面,我這也是為了她好,讓她別耍小性子了。”
原本三老太太是不想讓顏景昭和生母多親近的,這麼多年也的確如此,顏景昭只親近她,對解氏能有多疏遠就有多疏遠。但馬上問題來了,顏景昭要留在金陵讀書,而他要去河南任上,時日長了,到底是親生母子,血濃於水,難免會親近。
尤其是有窈娘這樣的反叛在其中,這種是她完全不能容忍的,萬一顏景昭也有樣學樣會如何?
所以,她現在不能當著顏景昭的面欺負她們,而是要分化她們之間的感情,如果她欺負解氏母女,顏景昭可能會有兔死狐悲之感,便是顏應祁也會有微詞,日後這些人共同對付自己起來。
但讓顏景昭帶著完成任務的心態過去,窈娘和她哥哥鬧了起來,解氏一貫偏愛她那個女兒,讓顏景昭更加寒心,這樣他們母子離心,也達到了目的。
顏景昭很是孝順三老太太,見她安排自己過去,也不疑有他,立即就去到了絳雪軒。
彼時,窈娘正和解氏在翻花繩,見顏景昭過來,窈娘已經心有所感了。
“三妹妹,老太太讓我過來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