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鼻子灰,她倒也不敢鬧大。
窈娘就這麼掰著手指頭到了元宵那日,顏應祁接她們母女出去,街上已經是車水馬龍,行人也是摩肩擦踵。
四處佇立的燈籠,彷彿把暗夜照成白晝一般。
一家人口棄了馬車,下來行走,顏應祁雖然穿著常服,但是氣勢凌人,後面的護衛在不遠處跟著,他則護著解氏母女。
解氏三十幾歲了,眼睛卻依舊像小鹿一樣靈動,眼裡的水光似有一池秋波,看似無辜,實則勾人,再者她周身氣質如蘭,笑起來煜煜生輝,行動間又蹁躚嫋娜,體態風流,可以說每一點都點到了男人的罩門。
她和窈娘一樣,看到街邊的燈籠還是會歡欣鼓舞,路過的男人們眼神中無不露出驚豔的神色。
顏應祁冷冷的瞥過他們一眼,那些人才收回目光。
窈娘猜對了一個燈謎,提著自己的燈籠很是高興,這裡的小吃也有許多。她原本不是很餓的,看到這些小吃攤居然肚子有些餓了。
“娘,那裡,那裡有湯圓賣,我們去吃湯圓吧。”
“好。”
顏應祁當然跟著她們母女過去,就在丫鬟準備付錢的時候,窈娘突然掏出一塊木牌給店主道:“我孃親的木牌,還可以用嗎?”
那老店主端詳了半天,才不可思議道:“可以,可以,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了,還能用。”
窈娘卻道:“我們也不好佔您老人家的便宜,其實我只是想看看這塊木牌還能不能用。”說完她指著解氏道:“這是我孃的。”
解氏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頭一次覺得麵皮發燒。
老店主看了解氏一眼:“難怪的。”
意思就是她娘相貌好,這比誇了她自己還高興,窈娘又指著顏應祁道:“我爹爹也有的。”
原本覺得自己逃過一劫的顏侍郎腳下一個趔趄,只恨不得有一條地縫鑽進去。
解氏還從未見過這麼糗的丈夫,也忍不住偷笑,一行三人吃了湯圓,又看了雜耍,來不及再徜徉在街市上,她們就得回去了,可即便如此,解氏和窈娘都很滿足了。
因為顏應祁是偷偷帶著她們出來玩兒的,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了,又浩浩蕩蕩一群人一起出來,還得提前部署,很是麻煩。
這一夜並非是燈美好,也並非是吃食很好吃,而是那種氛圍讓窈娘很嚮往。
年過完了之後,朝堂廷推,選南京禮部侍郎顏應祁為吏部侍郎,也就是說顏應祁馬上要去京中任職了。
這對於顏家而言當然是一個極其好的訊息,南京的六部官員是比不上北京的,且吏部侍郎雖然和吏部侍郎同屬正三品官職,地位僅次於尚書。可禮部一般是負責科舉禮節祭祀方面的,而吏部的主要負責天下官吏的升降、調動、考課等事宜,人稱天官或大冢宰,是六部之首。
這對於關氏而言,當然心情大好,公公升官,丈夫上進,她昨天剛把對牌拿到手,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卻沒想到解氏喊她過去道:“景昭準備今年改籍到順天府鄉試,所以我們都要上京去,你也快些收拾行李吧,至於對牌就交回老太太吧,日後去京中,管家有大夫人在呢。”
顏景昭去京裡備考,關氏怎麼也會跟著去的,新婚夫妻,怎麼可能會分開?
關氏不得不交把對牌拿去給三老太太,而三老太太聽了這個訊息,也是起了個倒仰,她原本準備架空解氏,拉攏孫子孫媳婦,自己獨自坐大的。
現下,解氏並顏景昭夫妻甚至窈娘都要全部去京裡,她可沒辦法唱空城計啊?
只是,等等,顏景昭要去京中科考,怎麼沒有提前和自己說呢?她突然想去解氏這些日子的示弱,完全是麻痺她們,在她們以為計劃成功,最高興的時候,直接來了一擊,這個女人可真狠啊!
至若春和景明,放眼望去,天上似杏靄流玉。船行十分平緩,只是偶然能聽見水聲,窈娘憑窗望外,早已失去了一開始上船的興奮之感。
這次三房除了老太太之外,全部人一起上京,人員也統一做了安排。
甄氏和解氏各自佔一座正屋,窈娘等四個姐妹,現下也比鄰而住。原本大家分散而住,倒也罷了,現在都住在一起,還住的這麼集中,矛盾也就來了。
顏應祁不願意放鬆她們的學業,即便是在船上,也依舊讓餘先生教導,自然,這也是餘先生教她們最後一年了,因為明年他已經要準備參加會試了。
偏顏寧馨的功課實在是連剛開蒙的顏應祁的小兒子都比不過,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