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娘地位就不如以前了。
莘婉坐下之後,卻不吃冰酥酪,她對顏如貝道:“我恐怕不能享用了,多謝你的美意。”
窈娘看了顏如貝一眼,莘婉據說是早產兒,因此身子骨不好,顏如貝平素再周到不過的人了,怎麼明知人家不能用,還專門準備這個,完全可以準備些竹蔗馬蹄茅根水這樣平和的涼茶。
耳邊又響起顏如貝笑吟吟的聲音:“婉姐兒你真的客氣了。”
最後進來的是趙芳,她年紀約莫和莘婉差不多大,十歲左右的年紀,若說莘婉身上有一股“精華靈秀”,趙芳則是頗有“林下之風”,和魏晉名士一樣的品格。
“昨日清理舊物,發現了《鄭羲碑》的拓文,當年我父親在山東任上做官,帶我和哥哥爬天柱山,發現了上碑,後來聽人說下碑在掖縣雲峰山之東寒洞山,我那時年紀還小,父兄又去寒洞山親手拓下。我聽說這碑文集篆、隸、草之長於一體,所以今兒特地帶給你們看看。”
窈娘等人圍著看了一會兒,都嘖嘖稱奇,還好一會兒餘先生來了,她們才各自回到座位上。
雖然這裡擺了冰盆,但依舊燥熱不堪,窈娘艱難熬過上半晌,下學後就先走了。倩娘和瑩娘還有莘婉則一起去甄氏那裡用飯,瑩娘看今日中午果然有鮑魚,不由得問甄氏:“這是不是三姐姐舅舅家送的?”
甄氏訝異道:“你如何知曉?”
瑩娘噘嘴:“今兒就聽三姐姐說過了。”
甄氏笑道:“這是新鮮的鮑魚燉的湯,裡邊加了蘋果、無花果、黑棗還有豬排骨這些,我是北人不擅長做這些,還是你二孃做了送過來的,你多喝一些。”
“知道了。”瑩娘埋頭喝湯,不敢多問。雖說她會在窈娘面前顯擺一二,可是若是在甄氏面前被她知曉了,定然會被責備。
甄氏又問起莘婉:“如今天氣炎熱,姑娘身子可還吃的消?”
莘婉笑道:“還是和以前那樣,不過和姐妹們一處消遣也極好。”
“過些日子再請人來看姑娘瞧瞧。”甄氏看了莘婉的臉色,思忖之下道。
莘婉正欲回答時,只聽外面道:“夫人,三爺回來了。”
“快,快讓景文進來。”甄氏歡喜道。
不一會兒,只見一少年進來,他一身桂子綠刻絲雙飛燕紗袍,額頭上沁著汗。他生的很劍眉星目,唇方口正,正是甄氏之子顏景文。
桌上又添了一幅碗筷,顏景文坐下後,正好看到對面的莘婉,二人相視一笑。
又聽甄氏問他:“你怎麼這個時候有功夫過來?”
“先生生病要家去奔喪,我回來時正好遇到了大哥哥,他說和爹說到時候讓我拜在他業師門下,所以我先回來了,看何時大哥的業師瀾滄先生過來,我再過去。”顏景文道。
甄氏笑道:“那等你爹晚上過來,我替你問問他。”
瑩娘在一旁道:“正好女兒今兒準備打一對絡子,正好送給爹爹。”
甄氏頷首,哪裡知曉晚飯時,顏應祁去了三房,甄氏到底是大夫人,面上還能撐得住,瑩娘心情就開始不好了。
另一邊三房絳雪軒,窈娘見到生醃木瓜水很喜歡,不料解氏道:“你早上可是吃過冰的,現下,只許吃一點點。”
“知道了。”窈娘雖然表現出不開心,但心裡還是很歡喜,畢竟她和娘在一起比和祖父母在一處好多了。
幾乎晚膳都是她和娘一起用的,哥哥則陪祖母用膳,沒有人規定,這幾乎是約定俗成的。祖母權老夫人從哥哥一生下來,就抱養在她的身邊,據說之前母親要見一面都很難,還得賄賂討好他的乳母,哥哥和乳母們都比和孃親近。
晚膳擺好時,卻聽外面傳來素心激動的聲音:“大爺過來了。”
解氏也沒料到顏應祁這個時候過來,她自從三年前生病之後,後來雖然恢復了身體,可是除了往於老夫人那裡探望一二,幾乎不會和顏應祁見面。
應該說自從甄氏進門之後,她就很少主動親近顏應祁了,後來窈娘出生之後,她待在金陵,也不去京中,若非這次顏應祁回金陵任職,夫妻更不會重聚。
窈娘和解氏一道起身,只見門口進來一高大的男子,他鼻樑高聳,雙唇緊抿,備顯他的堅毅,臉龐線條分明,看起來英挺而俊朗,雙眼看過來,更顯凌厲之色。
窈娘有點害怕,從小到大她和爹接觸就不是很多,她自小是和娘在金陵長大的,後來和祖父母去了西邊,現下回來金陵,和爹也就見過幾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