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妻就過來了,窈娘只好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生應付。”
沈臨風微微點頭。
扶著顧媽媽的手進去,窈娘問起:“三房的人不知道怎麼樣呢?”
顧媽媽冷笑:“三房的人問的多,其餘什麼忙都幫不上。”
“哪裡就真的幫不上了,我記得江二嫂嫂的舅舅是小九卿啊,以前天天吹牛,就數她和二房走的最近了,現在袖手旁觀起來了。”窈娘嗤之以鼻。
顧媽媽扶著窈娘坐下卸下釵環:“看您說的,這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有幾個啊。要我說也是大夫人之前把她們都慣壞了……”
“說這些再也無益。她們是平日總躲在別人後面捅刀子,得罪人的事情已經做慣了,我公公是早就看明白了,夫君又出仕,他退的乾乾靜靜的。二叔當時卻逡巡,又不敢真的對周陵光下手,現在被人報復回來,也是他們家自己作孽。我都不知道她們要這麼多錢做什麼?”窈娘搖頭。
貪就罷了,平日躲事躲慣了,現在正該讓她們吃吃苦頭。
豈不聞清大奶奶正擔心自己被二房出賣,一個勁兒的攛掇二房找大房幫忙,她還有個威脅是楚姨娘在這個月誕下一子,那孩子生的很好,丈夫對楚姨娘原本就不一般,現在更是捧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可惜如今她年歲已大,家世敗落,無力抗衡了。
正想著,又見邵氏過來了,她抬眸:“這麼晚了,二弟妹過來可是有事?”
“能有什麼事情,還不是二房的事情?也不知道此事會不會出什麼大亂子,我真是擔心的很。”邵氏還沒想到沈家會出現這種情況。
清大奶奶搖頭:“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邵氏則道:“我也覺得,聽說還涉及到奪嫡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清大奶奶連說都不敢說這個話題了。
如此邵氏也知道自己商量不出什麼,想起三弟妹韓氏也是個一問搖頭三不知的人,更加不想去了。
她還能稍微和沈臨江說說二房的事情,沈臨江道:“這事兒不是寫信告訴爹了嗎?我們幾個白身也管不了朝堂的事情啊。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蒐集了二叔這麼多的事情。”
“不是說是御史臺彈劾的嗎?”邵氏道。
“這些都只是臺前的人。”沈臨江道。
正在大家驚惶不安時,沈二老爺之罪很快就下來了,二房之前放印子錢全部推到下人身上,沈二老爺卻沒有參與過,只落了個不察之罪,但是要拿兩萬兩銀子賠償。
沈二老爺本人賄賂三皇子身邊的太監,有私通內闈之嫌疑,罷官不說還永不錄用,甚至子孫後代也不許科舉,這已經是皇上看在沈家的面子和常貴妃的面子上開恩了。
宮門抄很快就拿出來了,窈娘扶著肚子在二房這邊,見沈二夫人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王氏懷裡的嬰孩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好,正哇哇哇的哭。
其實窈娘覺得皇上已經是很開恩了,大抵是沈二老爺也專門去說項了。
“一場空,什麼都是一場空。”沈二夫人絕望的看了窈娘一眼。
窈娘卻道:“二嬸,你們馬上就要回家去了,到家就一切都好了。”
她很清楚沈二夫人回去之後,等著她的還有沈老爺夫妻,她們一直在等一個契機,沒想到這個契機終於等到了。
沈二老爺曾經不管到哪裡都光鮮亮麗,如今一行人回去,卻是灰溜溜的。
最後送他們出城的人居然是沈臨風,沈臨風對沈二老爺道:“邦彥那裡我也去信了,就讓他也返回吳興。”
“臨風,我的事情你放心,不會牽連到你,還要多謝你這些日子奔走。”沈二老爺含笑。
沈臨風道:“叔父這是說哪裡話,皇上對叔父已經手下留情了,盼叔父回鄉之後,記掛皇上君恩,多為鄉里做好事,切勿有怨懟。”
沈二老爺如今失意,見沈臨風這般冠冕堂皇,不禁道:“我不過是看著三皇子身邊的人是我在內書房教過的小太監,因此打點一番,卻給我扣那樣的帽子,我如今已經是百口莫辯了。臨風,你之所以還能這般,還是你現下官卑位小啊。”
沈臨風抿抿唇,沒再說話了,沈二老爺倏地放下簾子,他一直看他們出城了,才往不遠處看了看,他很清楚肯定有錦衣衛守著,自己順便表表忠心。只不過二叔也太焦躁了些,自己一失意就對官場抨擊,對皇上也頗多怨懟。
真是給他機會也不中用啊!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