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想太多了。這清大奶奶和沈夫人的信件往來頗多,她那位大嫂也是個糊塗人之前就把清大奶奶看的挺重的,近日聽說清大奶奶的表親樊家正任左都御史,家中正好有個女子尚在閨閣中,若是顏氏出什麼意外了,指不定這大房主母就要易主了。
沈臨風扶著窈娘起來,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肚子,關心的問道:“娘子,難不難受啊?要不我抱著你過去吃飯。”
“不用,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動彈不得了。我換身衣服出去,你去外面等我吧。”窈娘推他出去。
沈臨風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她則換了一身攀襟蝴蝶紋的紗袍,頭髮隨意綰起來的,就插了一根釵子,夫妻二人在外間花廳,吹著涼涼的習風,吃著饕鬄盛宴,何等快意?
“娘子,螃蟹性寒,你不能吃哦。牛肉和魚翅你能吃,你就吃這個吧。”沈臨風夾了一塊牛肉放窈孃的碗裡。
窈娘笑眯眯的吃下,甚至聽沈臨風提及瑩娘夫家刑部侍郎升成刑部尚書,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時,她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不過,窈娘也對他道:“你要請我吃飯,也不先問問我,三房的清大嫂嫂小產了,偏我又懷上了,說起來也是有些點眼。”
沈臨風是很善良的人,他立馬道:“倒是我考慮不周到了,只顧著自己高興。”
“罷了,也不必把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裡哭。”窈娘寬慰他,這句話還是她爹說的,現下用到這裡倒是很恰當、
沈臨風點頭:“說的也是,我聽說清大哥夫妻就這上半年都賺了一千兩在手裡。”
窈娘詫異:“我前幾日還聽清大奶奶哭窮呢,沒想到她竟然賺了這麼多銀錢,她怎麼賺的?”
“我原本那位三嬸臨死之前在票號存了一筆錢,她頗會打理家財,當時她臨死之前告訴三叔的銀錢,忘記了一筆,這筆錢彷彿她們發現了,悄悄取了出來。”沈臨風道。
窈娘皺眉:“既然是悄悄娶的,你如何知道?”
沈臨風笑道:“因為那是秦家的票號,秦叔白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窈娘心想清大奶奶私下得了這麼大一筆錢,卻成日和邵氏哭窮,聽聞邵氏還可憐清大奶奶,許多東西都不從公中走了,這個人真陰啊。
又說清大奶奶小產之後身心俱疲,不料聽到窈娘有身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她懷孕了?”
邵氏頷首:“是啊,有了身孕了,風大爺聽聞很是高興,讓樊樓的廚子專門過來家裡做飯,又讓管家去找人買遼東那邊的人參,還給大房下人每人發雙倍賞錢,那邊熱鬧的很。”
“竟至於此……”清大奶奶猶如黃粱一夢,卻聽到人家的好訊息,不由得覺得身子疼的直哆嗦。
見清大奶奶如此,邵氏的目的也達到了,自從寒食節之前那顏氏露了一手,她就聽沈臨江私下很是羨慕沈臨風,又誇那顏氏聰穎絕倫,如何的有才氣,又感嘆自己的孩子生下來無福,若是託生在顏氏的肚子裡,生下來就是監生了。
邵氏本就不服氣,覺得自己舅舅也是高官,雖然比不得顏家顯宦出身,倒也很不錯了,自己反而還暗暗被嫌棄。
不過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罷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生下來也是個丫頭片子。
現在邵氏唯一非常有優勢的就是生下了孫輩第一個孩子,得意了好幾年了,現在這麼快顏氏就追上了。如今她也是在清大奶奶面前下蛆,因為清大奶奶總在自己面前誇顏氏,現在看看顏氏做的可是人事兒?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嫂嫂,你可別太激動了。”邵氏假惺惺關心道。
清大奶奶苦笑:“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我早已料到如此,弟妹不必管我。”
邵氏又寬慰她,清大奶奶見邵氏毫無芥蒂,想起自己曾經害過邵氏的孩子,如今自己的孩子也沒了,從內心深處其實她是解脫了。
可又覺得自己不至於此,覺得自己沒錯,她又從來沒有動過手,憑什麼報應在她身上?
人生就是如此,很難承認自己的錯。
窈娘用完飯,又坐著和沈臨風說話,夫妻二人都決定好生在家養胎,能不出門就絕對不出門。沈臨風還道:“沒什麼比你的身子和孩子更重要了,你平日把家管好就成了,什麼都不用做。”
“我知道了。”窈娘可不傻,她也不是好虛名的人。
什麼最重要,她一清二楚。
畢家的人聽聞窈娘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