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睚眥必報,但又因為能說會道,而且容貌美麗,有恨他的,也有看重他的,日後必定是大起大落之徵兆。
然而女婿半子也,若有他在,想必日後顏家還能仰仗。
只是顏應祁真的想的這麼長遠嗎?
窈娘見沈臨風發呆,不免道:“怎麼了?還放心不下家裡麼?”
“母親年紀漸長,性情有些左性,你多擔待些。”沈臨風道。
窈娘笑道:“這是自然,如今母親待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沈臨風又與她道:“妹妹親事母親十分著急,但妹妹親事若有求於你,你便推搪便是。一來,你是兒媳婦,好與不好你說了也不算,二來,有些事情不必摻和。”
沒想到沈臨風和他說這個,要知道沈臨風平日極少會指評誰的不是?現下專門叮囑自己,原本她也沒有管沈陌事情的必要,因此點頭同意。
沈臨風出門之後,沈夫人便把窈娘找了過來,窈娘還以為她是關心沈臨風,沒想到沈夫人開門見山:“好兒媳,你看看這些帖子,這幾日可是愁殺我了。”
窈娘拿起這些帖子看了,其實沈陌的行情還是很好的,滿門官宦,她本人也生的明媚大氣,早年雖然和齊王世子一事有知情人瞭解兩三分,但也僅限於顏家這樣和齊王有瓜葛的人家,外人也未必很清楚。
因此,窈娘道:“兒媳原本身在閨中,不常出去走動,只見這些帖子都是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太太何必發愁?”
“這哪裡有什麼真的配得上我陌兒的,就拿這位胡公子而言,他父親是鹽運使,伯父是東閣大學士。年紀比我們陌兒大三歲,卻還未曾有功名,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便是科舉不成又如何?但若是有功名在身,才是有真材實料的。”沈夫人暗示。
窈娘內心很清楚,如今早已不是九品中正制和門閥士族的時代了,若不能科舉出仕,如何能任大官?便是北宋年間,官家子恩蔭出仕的不少,但若有真本事的還是會參加鎖廳試更進一步。
因此,沈家和顏家一樣,巴不得找一個既有功名在身,又出身好的官宦子弟,只是那樣的人少之又少,龔家小姐都有下嫁寒門之士的,更何況沈家?
她道:“好事多磨。”
沈夫人扶額:“也不能這麼說,所謂事在人為,我且問你,上次你哥哥帶來咱們家中的那位顧四郎,你可瞭解?”
原來想說親顧四郎,窈娘自是不願意,顧四哥與哥哥交好,是個閒雲野鶴之人,若顧四郎自己願意,她倒也不會說什麼,可若是讓她從中牽線搭橋那不可能?就憑沈夫人和沈陌對自己不好,她為何要跟她們效力?
故而,窈娘道:“外男的事情,我並不瞭解。雖說他和我哥哥要好,但我哥哥大我七歲,不若太太問別人去。”
沈夫人自知失言,找兒媳婦問外男的事情,兒媳婦自然是不好開口,她笑道:“我們沈家選婿,並不看重門第,只聽說那顧四郎是個才貌兼得的好男兒。”
她當然是在暗示窈娘替她出力,可窈娘怎麼可能呢?用人都不肯朝前的人,用完恐怕還要朝後,所以窈娘裝聾作啞。
沈夫人不由得把話攤說明白:“大奶奶,此事我願意交給你去說和,你意下如何啊?”
還真是要逼上梁山,窈娘仍舊道:“太太,我年紀小,連家中事情都理不明白,何談去說親?還請您另擇賢人才是。”
見窈娘怎麼都不從,沈夫人又生著悶氣,窈娘心道沈二夫人給她挖坑過幾次,她不還回去,那就不是她了,故而窈娘笑道:“太太莫急,說起來兒媳年紀小,可有一人倒是很妥當。”
“哦,是誰?”沈夫人抬頭。
窈娘笑道:“您怎麼忘記二嬸了呢?二嬸德高望重,在族內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現在又是國子監祭酒的夫人,身份也夠,若是她來說親,想必事半功倍,勝我小兒乎?”
“我的兒,你說的是。”沈夫人撫掌而笑。
她這兒媳婦到底青春年少,她雖然是顏家人,但是人太年輕,這媒人可是要兩邊說和的,又覺得窈娘這主意出的好。
窈娘則道:“只是這幾日就是大比之期了,恐怕顧公子要準備會試閉門讀書啊。”
“是啊,等他考完,我就和你二嬸說。”沈夫人心想最好是等顧四郎一舉中第。
窈娘就不再說話了,鍋甩完,她又寫了一封信給顏景昭告知此事。顏景昭看了之後,冷笑一聲,老妖婆,臉皮還真厚。
但自古權勢富貴動人心,顧四郎要是願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