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舒服也合該說一聲才是啊。”沈夫人暗道晦氣,又怕傳出去別人說她苛待兒媳婦。
但窈娘可不是吃素的,她這個做兒媳婦的可不會往下折騰人,就像王氏那樣自己不舒服拿下人出去,她是一定要向上管理的。
她立馬作奄奄一息又驚懼之態:“太太,都是我的不是,請太太原諒則個。”
沈夫人直呼自己要完,沈二夫人卻心知肚明,暗道這顏氏還真是豁得出去又懂示弱,世人都同情弱者,大戶人家尤其講究名聲,也就是她這位嫂子愛轄制人轄制習慣了。
“太太,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說罷,窈娘作勢要起身。
還是姑太太道:“大嫂,不如讓人用暖轎抬著侄兒媳婦回去歇息吧,這樣可不成。”
抬轎子?我還為你遮掩是吧?
窈娘立馬道:“幸得姑母垂幸,只我實在是不忍汙糟這裡,太太,等兒媳回去略歇息一會兒,若是好了再過來伺候。”
沈夫人道:“你該好好養了身子再過來。”
“兒媳多謝太太。”窈娘靠在青黛身上,一直要起不起的被人攙扶出去。沿途遇到行人,紅袖就嚷一句:“大奶奶,您就別再惦記伺候太太了,您的孝順誰不知道啊?風雪日早出晚歸,雪每日都漫過腳脖子了,全身上下都凍爛了,還是您保養好自己吧。”
窈娘自然全身上下沒有凍瘡,她有時候太冷了,還會傳轎子,但俗話說不破不立。
輕飄飄的為自己那婆婆遮掩,日後她不僅被嫌棄晦氣,還會照舊被欺負。
她這麼一躺著,王氏卻幸災樂禍:“伺候公婆都不會,還暈倒了,真是丟人現眼。”
實際上王氏雖然站規矩,但是沈二夫人並不是個愛折騰人的,通常王氏早晚請安也就回來了,只有少數時候過去才伺候婆母羹湯,。而瑤娘則是早晚膳都佈菜,忙活半天還得站規矩,沈夫人那裡賓客多,舉凡是有賓客過來,窈娘還要作陪,端茶送水迎來送往,比王氏累多了。
春蘿道:“二奶奶,奴婢在外頭和大奶奶迎面上來,大奶奶臉色煞白,不似作偽,而且整個人都被丫頭婆子們架著。聽說太太那裡要人過來喊她去時,她說她身子骨有些不舒服,但太太的人硬是讓她過去伺候,結果混到了。二奶奶,不管大奶奶為人如何,您準備何時去探病?”
王氏雖然幸災樂禍,還嘴快的排揎了窈娘一頓,但人情往來得做足。
“先等等,看誰先過去了,咱們再過去。”王氏道。
這是王氏的想法,反正她是後進門的小兒媳婦,只要跟著前頭的人一樣行事就不會出錯。
江二奶奶聽了卻是頭一個過來探望,此時沈臨江還在家裡,見她要去探望,也是讚許的:“大嫂孃家父親雖然丁憂,可祖父哥哥都是官身,我聽說竹山先生也和咱們爹一起回京述職呢,日後也許有用得到的地方。”
“是啊,我也這般想呢。”江二奶奶那日衝動和窈娘說起了韓家表姑娘,但此事一直沒有傳出去,足以見顏氏為人倒是守口如瓶,她又怕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畢竟她年紀還小,沒想到沈夫人居然那般折磨人。
她又看著丈夫:“大伯母肯定還是因為先前那位顏家大姑娘的事情有意折騰兒媳婦呢,我去了恐怕被針對,但有什麼比雪中送炭強呢。”
沈臨江搖頭:“大伯母也是,既然人娶進門來了,我見大嫂並無失職之處。”他想說大伯母心眼也實在是不好。
但俗話說法不入六耳,她兩口子商量,自不會往前面傳去。
清大奶奶那裡也說起此事,她和沈臨清感情相敬如賓,沈臨清和沈臨江不同,沈臨江和邵氏好歹在外還算是恩愛夫妻,而沈臨清和她純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家中大小事,她們都還是有商有量。
“我怕我去了,大伯母臉上不好看,要不就打發人送些東西過去。”
沈臨清道:“怎麼成這樣了?”
“大爺您一貫在外讀書,不瞭解這些內宅的事。我是聽說前幾日風大爺那邊因為在家,就讓顏氏作陪,大抵是這般惹大伯母不快了。”清大奶奶天然也是做媳婦兒的人,自覺自己理解的沒錯。
沈臨清無語:“大伯母年老昏聵了。”
清大奶奶倒是不願意丈夫誇別人,她只道:“這晨昏定省也是婦人應盡之責,就是我們也常常要去大伯母那裡請安呢,彥哥兒媳婦還不是一樣的。”
“這倒也是。”沈臨清怎麼能說孝道不好呢。
因此,窈娘這裡倒是有江二奶奶邵氏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