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真我睡好了,心情好的不得了,反正今日我在家陪你,日子還長著呢。”
二人正說笑一番,又開始用早膳,早膳剛用完,就聽說沈邦彥夫妻過來了。如今窈娘下個月就要滿十七歲了,成婚也要快三年了,沈邦彥夫妻前兩年感情不太好,這一年來感情倒是好了不少。
據一些小道訊息稱,王氏在文官勳貴那邊很能說的上話,她是國子監祭酒的兒媳婦,勳貴子弟除了世襲走武職的,不少人想進國子監自然要走王氏的路子,也因為如此,王氏獲利不少。就是身份不如她的,她也折節相交,還把文官之女介紹給勳貴子弟,或者把勳貴之女嫁入書香門第。
如此她的地位水漲船高,這個家族的女眷倒是都在各走各的路子,清大奶奶執掌三房,與商人們私下結交,掙了錢之後放妝奩裡,買進一處商鋪和宅子,王氏則是努力讓自己人緣變好,成為話事人。
而窈娘很清楚現在她要做什麼,人不能既要又要,她多半時候都是閉門謝客,專門生產。四時八節時送些禮就好,況且她夫妻二人都是眼光長遠之人,窈娘以為沈臨風進了內閣辦事,自己越發要低調謹慎。
若是家裡丈夫當了官,她就要利用此事自己出頭,將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
只不過王氏也許久沒過來了,不知她今日過來做什麼,心下稍疑惑,但也和沈臨風一起去外間見過。
男人們自去外面說話,女人們則就在小廳說話,王氏見窈娘大腹便便,不禁道:“嫂嫂,近日身子可好?”
窈娘搖頭:“總是不舒服,這麼熬著,還得熬到下一個月。”
“這有了身子就是辛苦。”王氏見窈娘有孕之前,身姿輕盈,現下卻笨重無比,她也有些害怕。
窈娘含笑不語,又道:“弟妹上門,可是有事?”
她是懶得寒暄了,若是送禮,平日都由各房管家送過來就成了,何必她來。
王氏則道:“原本不該拿此事煩擾大嫂,但是二姑太太彌留之際最疼愛的人就是大哥了,她們家計艱難,我就想著若不然我們一人湊一些銀錢,總幫襯著二姑太太的身後事才行啊。”
“二姑太太過世了?”窈娘記得那位二姑太太幾年前在她嫁過來時還刁難她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去了。
“是啊,一下得了肺病,我們還去探過病來。”王氏道。
辦喪事要花的錢當然不少,買墳地,打棺材,辦道場,哪樣都要花錢。這二姑太太的人求到二房去了,二夫人當然覺得這是全家的事情,故而要王氏上門來要錢,正好窈娘大著身子還沒法操持,王氏也能過去操持一番。
卻沒想到窈娘捂住口鼻:“你去探過肺癆病人還來我這裡?”
王氏還沒想到這一層,見窈娘起身往後嚷嚷了一聲,外間聽到聲響的沈臨風趕緊衝了進來,窈娘立馬道:“她去探肺病之人,居然還來我這裡?”
“大嫂嫂,我不是故意的。”王氏饒是平日言語多犀利,如此也語塞,她也的確沒考慮到染上病氣這一層。
窈娘往後退三步,才道:“我知曉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們夫妻成親三載才有孩兒,若是腹中孩兒有個好歹,我恐怕對不起沈家的祖宗啊。”
原本沈臨風為人慷慨大方,甚至認同君子有通財之義,但窈娘心想這位二姑太太平日多與二夫人來往,根本就不親自家。上次沈臨風升官,那二姑太太表現的十分明顯,彷彿不悅,一直說沈邦彥就是差點運氣,要不然肯定也能夠蟾宮折桂。
如此之人,她平日多阿附於二房,現在辦喪事還想讓她們出錢,做夢。
被窈娘這麼一鬧,王氏和沈邦彥見她還捂著肚子,二人有些害怕,還是沈臨風說他準備請大夫,讓他們先離開,這二人趕緊走了。
等他們走了,窈娘才哼了一聲。
沈臨風還不解其意:“你如何了?”
“我如何了?我就是不願意讓你做冤大頭。二姑太太平日是二夫人的馬前卒,不知道對你我二人多輕視,現在她死了,二房卻不肯拿錢,還想拿著我們的錢出風頭,我可不會答應,我就是把錢丟在水中,也不願意出這樣的錢。”窈娘道。
沈臨風為人就是不太計較,反正人死為大,儘快入土為安才好。但妻子這麼說,他也覺得有道理,這些人即便是沈夫人對她們很好,害死哥哥,坑害自己的親事那也不在話下。
只不過,沈臨風道:“若我們不出銀錢,將來別人是否會說我們?”
“說我們什麼?二姑太太從沈家帶去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