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罈,顏應祁莞爾:“日後請諸位去我府上敘酒。”
眾人連恭敬道不敢,顏應祁讓人拉著酒走了,接著還有沈臨風的同窗好友諸葛朋也解出來字謎。
沈臨風則道:“諸葛兄素來不好酒,但愛喝參湯,常常感嘆無好參,正好我從上黨的一位商人手中得了兩根上等的人參,原準備內子生產時所用,但是她生產順利並未用上,如今我借花獻佛送給諸葛兄。”
諸葛朋早已是淚流滿面,他如今只是個舉子,早年家境還算好,後來屢試不第,父母相繼去世,妻子得了重病,他曾經去藥鋪買參還被騙?親戚們對他們避而遠之,這次沈臨風請他過來,他還猶豫不決,生怕被人看不起,現下沈臨風用這個辦法接濟他。
沈臨風卻對他點點頭,只含笑不語。
……
夜裡,窈娘笑道:“你也算是做了好事了,你與諸葛朋交情並不深,他家世也一般,才學恐怕也很難中進士,你心裡卻還能有這位朋友,我真是感佩。如今這個世道,世人對人都只看有用無用,難得難得。”
“這也是賢妻願意支援我啊,真的,若是旁人,肯定會說我傻。”沈臨風雙手握著窈孃的手道謝。
窈娘搖頭:“既然是真朋友,不是那等蠅營狗苟之輩,又何必吝嗇。越是這樣知道好歹的人,將來若有一日你我落難之時,雪中送炭者必定是此人啊。”
其實不是也沒關係,各人盡各人的心意罷了。
有時候家裡的人對你心如蛇蠍,還不如外面的人呢。
孩子洗三之後,窈娘就開始坐月子,她不敢看書,聽聞月子裡看書很容易傷眼睛,便一心一意的照顧孩子,看著若芙一日一日的變化也頗覺驚奇。
這一個月,沈臨風在書房歇下,每日也會過來說說話。
出月子之後,窈娘重新換了一身衣裳,頗有一種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錯覺。
她一出月子,就知曉了不少的事情,比如王氏近來和嘉寧郡主等人打馬球得了頭籌,還把沈臨風族叔沈信之女撮合成功,嫁給了她孃家兄弟。
聽聞也因為如此,王氏從中還得了不少謝媒錢,沈信當然有錢,略微分一成乾股給王氏和沈邦彥,這夫妻二人私房都頗豐厚了。
王氏也奇道:“大房對親戚們吝嗇的很,一百兩都不願意舍,可是對一個窮酸卻給上等的人參。還有你大哥對外人多麼出手大方,全然是揮霍奢侈。”
沈邦彥拋了拋水中的水晶球,忍不住笑道:“如此不是可以買名聲嗎?人人都誇他豪氣萬千。”
“你不會也想如此吧?”王氏有點怕她也這樣。
沈邦彥笑道:“我可不是冤大頭,你放心好了。”
王氏這才放心,她又道:“今日是大姐兒滿月的日子,大房不欲操辦,只請親戚們過去,說實在的,我孃家姐姐那邊又有親戚,我想去那邊。”
她姐姐就是嫁的輔國公府做世子夫人,沈邦彥當然也更願意過去了,而自己這位堂兄雖然也不錯,可是大哥娶親之後,二人頗有生疏,再者沈臨風現在也只是個正六品中允,他自己也得看自己的老丈人臉色,更何況是自己。
說起老丈人,顏應祁得了桃葉酒之後,每日都要喝一點,但是解氏不能讓他多喝酒,男人們剛開始小酌,後來就會酗酒,解氏瞭解的很。夫妻二人則為了這件小事情吵,解氏過來窈娘這邊就道:“你說說你爹,如今饞酒饞的不行。”
“您也別怪爹,主要是那個桃葉酒吹的神乎其神,一年月滿樓才賣三壇,你女婿好容易得的,肯定是不一般。若爹爹酗酒,您就把酒搬到我家裡,我藏的密密的,看他還喝不喝?”窈娘很知道怎麼治自己的爹。
解氏聽女兒這麼一說也開顏了:“你呀,也就你這麼多歪點子了。”
今日小聚,解氏見窈娘比之前看起來豐腴了一些,精神狀態也好,看起來月子坐好了的,也就放心了。
母女二人不擴音起顏寧馨,窈娘道:“她在家裡怎麼樣?”
“你爹已經去信給齊王了,讓他替顏寧馨在山東找一戶人家,她若是在京中露面。你們幾個姑娘誰跑的脫……”解氏昨日聽顏寧馨在她面前痛哭流涕,似乎很是悔恨,又說她的日子很不好過,但是解氏可不是真的軟心腸的人,當然不會替她在顏應祁面前開脫。
窈娘聽聞也點頭:“即便父親如今入閣了,可是官員的名聲應該白璧無瑕才對,大姐姐若是在京中露面,父親難免有一個教女不嚴名聲在身上。她事事都想著她的齊王表兄,現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