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皮面,都是用極其小巧的碗裝著的。
最貼心的是娘子知道他辦公時不吃酒,專門送的是乳糖真雪。
沈臨風翰林院的同儕看他家送的很平常,不是想象中世家大族水陸畢陳的筵席,當然最有意思的是沈臨風居然最先吃的是乳糖真雪。
其中有位陸編修還笑道:“公定兄,你怎麼吃這個?這不是女子小孩愛吃的嗎?”
沈臨風擺手:“我喉嚨疼,就需要冰一冰。”
其實是小時候家裡人總說吃這個壞肚子,不讓他多吃,最近窈娘吃的時候,他就會故意說窈娘吃不完的別浪費了給他吃,窈娘根本不是那種讓別人吃她剩的食物的人,另外會幫她在外面讓人多送一份過來。
真好吃,乳糖真雪吃完,飯菜也都一巴掌這麼多,也不會浪費。
窈娘和劉夫人在一起也吃的很開心,她道:“再過十日就是我的生辰,到時候想再請夫人過來府上。”
“不辦及笄禮了嗎?”劉夫人問道。
窈娘笑道:“這及笄禮是要插釵,可我早就已經把頭髮都梳上去了,所以就想那日別那麼麻煩,請大家過來吃飯玩會兒就成,也不打算請外人。”
劉夫人道:“你的生辰我自當來,現下你公婆離開,你當家作主了,若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對我說。”
“我可不會和您客氣,現下我們三家分家。便是我們和二房中間也重新砌牆安了門,單門獨戶的請客人來就更方便,珊姐兒也能常常找我玩兒。”窈娘笑道。
窈娘請劉夫人過來也是想請教她管家的事情,人家劉夫人年紀輕輕執掌一府,自己也該取取經。
劉夫人倒是毫無保留:“這管家,第一要義在門戶要嚴,只有門戶嚴格,家中才安全。否則,你就是再會管家,有人進門偷東西,放個火,全沒轍。”
“有道理,只不過這家裡多數僕從是我婆婆留下來的,我也藉此機會看她們到底是不是心向著我的。”窈娘瞬間有了想法。
劉夫人也愛吃沈家的燒小豬,吃了一塊在嘴裡,才道:“其次就是各司其職,最後就是按功行賞按罪論罰。”
這三條,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但是管家就和管事一樣,一定要行令禁止。
中午送走劉夫人,窈娘就把大房的下人全部叫來,這其中有部分是她陪嫁的人,有不少則是原先沈家的人。
“召你們來這裡,是因為大房這個家日後就由我來管了,平日我不認得你們,也不知曉你們到底擅長什麼。每五人上前來報你們的名字、年紀、擅長做什麼工,曾經在哪裡做過僅此而已。”窈娘也不喜歡故意講什麼感情,現在和這些不熟的人打感情牌,反而容易被人看輕。
問詢之事有紅袖在旁,她是大丫頭,平日也算是窈孃的書童,習得字,和一般的丫鬟不同。
其實現在沈夫人離開了,窈娘最擔心的是二房和三房的眼線,尤其是沈二夫人,她常常協助沈夫人管家,不知道塞了多少人進來了。
紅袖在記載的時候,窈娘就在一旁聽著。
下人們原本心驚膽戰,卻見紅袖只做了記錄就讓她們先下去了,也是鬆了一口氣。窈娘又做了第二件事情,把不住的院落都讓人清理乾淨,然後就上了鎖,像曾經沈邦彥夫妻住的院子和韓若華沈陌的院子,如今都沒有住了,裡面的物件全部登記造冊後放在庫房裡。
忙完後,已經十分累了,她躺在榻上假寐,晚上喝了一碗湯就歇下了。
沈二夫人那邊也是老樹抽新芽,沈夫人離開,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女主人了,因此今日還特地叫來工匠木匠為自家修繕宅子打家俬,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晚上才聽到錢媽媽道:“大房那邊已經開始登記名冊,把空院落都鎖起來了。”
“是嗎?她是個機靈人,即便如今手段稚嫩,但也算多少能搭建一個框架起來。”沈二夫人現在如願以償的分家,卻並不是很高興。
說起來京城的宅子是均分了,可是根據沈二夫人的觀察,大房所得明顯是要比二房三房多的。她屢次幫沈夫人操持一些事物,外面入賬的銀錢非常多,所以沈二夫人就懷疑是不是當年沈老太爺偏心。
當時分家時,沈老太爺就說什麼家中除了長房多了一些田畝,其餘的財產都是均分。可是長房的收入卻比她們二房多了許多,絕對是分家的時候藏私,當年她嫁過來時,公婆就嫌棄她家敗落了,明明她能力比大嫂強多了,她們卻只捧大嫂。
看沈臨風出門,動輒能請全春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