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繼續說道:“景瑤,你與陳旺辛勤付出,自當有所回饋,這些給你們,至於餘下的便拿去犒勞那些女子,她們都是苦命的人。”
戰爭,最苦的便是百姓,而女子又因手無寸鐵之力,大多都被凌辱致死。
她們之中,還有幾名從戰亂之地一路乞討而來的,姜念薇準備問問她們幽州的情況。
景瑤推辭道:“姜姑娘,這可使不得,我們已經受了您很多恩惠了,要不是你,景瑤如今還在風塵之中,如今……她撫摸著小腹,按照你那日寄來的藥方抓藥,我便很快有了身孕,您對我有再造之恩。”
姜念薇頓時露出喜色:“你有了身孕?”
言罷,她輕輕搭上景瑤的手腕,指尖下流淌的是沉穩而有力的脈動,預示著那未出世的小生命正茁壯成長,健康無虞。
“如此你便更應當收下,就當是為了孩子,你們也可以在此置辦產業。”
景瑤連連擺手:“我在這布坊之中,倒真是一方樂土,這裡的姐妹們,溫柔體貼,竟還笑言將來要替我分擔育兒之責,這份情誼,讓我心中倍感溫暖。”
“瞧你這般模樣,可見生活得極為舒心。”姜念薇也感到甚是欣慰。
“是啊,每日裡與姐妹們閒話家常,共品香茗,賞花於庭,漫步於市,這份悠然自得,實乃人生一大樂事。而更令我珍惜的是,我能以汗水換得應得的酬勞,贏得每一個人的尊重與認可,這種感覺,比任何都彌足珍貴。”
共患難的女子本應如此,相互扶持,而非沉溺於無謂的算計與爭鬥之中。
姜念薇想起以往在侯府的日子,只覺可惜,將那些時光都浪費在了男人與宅鬥上。
正欲離開之時,姜念薇便又看到了那名叫胡憐雪的女子,比初見之時更添了幾分不可方物的明媚與奪目。
一看到姜念薇,胡憐雪隨即輕盈地小跑過來,“姜姑娘,聽聞你來了,我便立馬趕過來了。”
“是有何事情嗎?”
胡憐雪避過眾人,才緩緩道出緣由。
近日裡,安寧侯府放出訊息,張貼告示,欲尋回在隆州丟失的小女兒,告示上寫明失散的千金身上有一處紅色胎記,卻沒有具體說明在哪一處。
而胡憐雪的耳後便有一處紅色胎記,看到告示之後,她心中便起了波瀾,想找回親生父母,這才找到姜念薇,說明了情況。
姜姑娘在她們之間有極高的聲譽,她想問問姜姑娘的意見。
“能找到親生父母,這是好事一樁,你為何如此愁眉苦臉?”
胡憐雪雙眸中溢滿悲傷:“姑娘你知我曾經被擄到匪寨之中,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我實在害怕……倘若我那苦尋多年的父親,真是那顯赫一時的安寧侯,是否會接納我這身份蒙塵的女兒?”
姜念薇心生感慨:“你所受的這些苦難,皆非你之過,若他們真的無法體諒你的苦楚,那便失去了作為你親人的資格,千萬不可因往日的經歷而妄自菲薄,況且,就算你不是安寧侯府的千金,這裡也是你的避風港,你可以在布坊待一輩子。”
胡憐雪心中感動,默默垂淚:“多謝姑娘寬慰。”
姜念薇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她覺得胡憐雪如此氣質不凡,不像是平常的姑娘。
上一世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兒,安寧侯府那場轟動京城的尋女風波。
無數心懷鬼胎之人試圖冒名頂替,只為那一絲攀上高枝的渺茫希望。
當初尋回閨女之後,安寧侯府大擺宴席,只是記憶中名字卻不叫憐雪。
好像是叫……
屋外傳來兩名女子談話的聲音。
“月桐,你這衣服做的可真好。”
“我從小便開始學習女紅,手藝早已爐火純青。”
姜念薇心中一驚,因為安寧侯府認回的女兒便叫月桐,而這個月桐,便在胡憐雪的身邊,如此巧合,怎不令人心生疑竇。
胡憐雪得她溫柔撫慰,眸中漸漸匯聚起堅定的光芒,“過幾日我便和月桐一塊兒上京認親。”
“月桐可是你的好友?”
胡憐雪不疑有它,如實相告:“是的,昔日我們一起蒙難,我們便在那時結識,此番前往京城,我想和她一起去,也能多些依靠。”
姜念薇如今必須趕路,不然她倒是願意陪胡憐雪走這一趟京城。
月桐此人,其行其言皆透著幾分不可捉摸,留在胡憐雪身旁,隱患重重。
上一世說不定就是月桐謀害了胡憐雪,頂替她的身份成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