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才驚覺,那斑駁的樹影下,傅容瑄的後背竟赫然插著一支箭矢,鮮血已悄然染紅了衣襟,而他,竟以這樣的姿態,揹負著她穿越了重重危機。
她的眼眶瞬間溼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傅大人,您受傷了,為何……為何不早告訴我?”
傅容瑄後背的鮮血瀰漫開來,他方才憑藉著意志硬撐著,一旦放鬆,那份隱匿的痛楚便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無妨,這點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他強忍著痛楚,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試圖以此寬慰身旁之人。
胡憐雪的心早已被焦慮與擔憂填滿,無暇顧及自身的情緒波瀾。
她毅然決然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顫抖,卻堅定地撕開了傅容瑄浸血的衣物。
裸露的傷口觸目驚心,箭頭深深嵌入血肉之中,其狀慘烈,昭示著這不是一場輕易可愈的小傷。
“出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不嚴重。”
未做多想,胡憐雪迅速從懷中取出藥粉,“會有點痛,忍一忍。”
藥粉輕觸傷口的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如電流般傳遍傅容瑄全身,他卻硬生生咬緊牙關,未讓一絲呻吟逸出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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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憐雪望著這一幕,心中莫名泛起一陣酸楚,如同被細針輕輕刺過,隱隱作痛。
“那箭矢若此刻拔出,定是血流如注,我們還是暫且隱忍,待安全之地再細細處理這傷。”
她不由分說,將傅容瑄的手臂輕柔地搭上了自己的肩頭。
奇異的是,面對其他男子時,胡憐雪的心中總難掩排斥與疏離,但在傅容瑄面前,這份界限卻悄然消融。
或許是因為他捨命救了自己,胡憐雪如此說服著自己。
胡憐雪輕輕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波動歸於理智,卻又不由自主地讓這份溫暖在心頭蔓延開來。
為了逃脫那些如影隨形的守衛追擊,兩人不得不穿梭於荒無人煙的山林之間。
傅容瑄身體虛弱,意識也模糊,但警覺性卻沒有降低,“有人……他們,追上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
他隨即讓胡憐雪躲進枯葉之中,在她身上覆蓋了一層落葉,“憐雪,快躲好,這裡隱蔽,切莫出聲,我去將他們引開,這是唯一的生路。”
胡憐雪的手緊緊攥住他衣袖的一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能去,你會死的。”
“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死。”
說罷,傅容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若是我平安歸來,胡姑娘,能否答應我的求親。”
胡憐雪感覺鼻子酸澀,眼淚已經不知不覺流了下來,“我……我答應你,只要你活著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隨著傅容瑄那挺拔的身影漸漸沒入蔥鬱的山林深處,直至完全消失於視線之外,胡憐雪緩緩蜷縮起身子,將自己埋入柔軟的落葉堆中。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夾雜著泥土與木葉芬芳的空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
可是心裡卻一直平靜不了,心中有個聲音喊道:傅大人是為了你才這樣冒險的,你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胡憐雪站起身來,朝著打鬥的方向跑去,攔在了傅容瑄的面前,大聲喊道:“你們放了他!我跟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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