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說好了平分的,你想反悔?”
紙人不樂意了,“再說,是你自己猜拳輸了,才會讓你去的。
願賭服輸,這很公平!”
“那是你們合夥坑我!”
說起這件事,笑面狐就氣得直咬牙。
早覺得猜拳這種辦法很蠢,它們卻還堅持,肯定有問題。
它擅長玩弄人心的能力,在這方面基本毫無用武之地。它們猜了以億兆計的輪數,每一輪那大光球都在瘋狂計算機率,紙人則直接將觸角伸入時間長河,窺視未來的各種可能性。
這樣一來,它怎麼可能不輸?
不過木已成舟,笑面狐氣歸氣,卻也沒得發作。它眼珠一轉,冷笑道:“你們別高興得太早。‘他’剛剛說了,要你們交出真名,否則賭約就不成立。”
“……‘他’真的那樣說?”
紙人頓時蔫了下來,惴惴道,“這太危險了。若是交出真名,‘他’就可以直接找到我們,以後萬一‘他’反悔了……”
“沒辦法,只能選擇相信‘他’。”
笑面狐露出幸災樂禍的眼神。
看著它們垂頭喪氣、惴惴不安的模樣,與那位存在打過交道、併成功活著回來的它,莫名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優越感。
大光球倒是很快接受了現實。
或者說,它們心裡也清楚得很,這是一個必走的流程。既然連性命都壓在了賭桌上,真名也算不上什麼了。
“好吧,好吧。”
紙人嘆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接下來怎麼辦?賭約已經開始了,我們絕不能輸,不如加快程序,先把皇庭滅了……”
“那不行。”
笑面狐立刻打斷,看它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智障,“大西洲的事情,你還想再來一遍?作弊也太明顯了,萬一讓‘他’發現,我們就都完了。”
“……是我考慮不周。”
“我們的優勢還是有的。‘他’想必不知道,我們有一枚棋子,已經安插在了皇庭。”
笑面狐分析道,“要好好利用他。從內部的**,總是比從外面破壞要容易得多,皇位有沒有不要緊,只要弄得天下大亂,就是滅亡的開端……”
它們認真地商討起對策來。
與此同時。
天闕皇城的天子殿上,黑壓壓的人群跪伏在地,向著前方空蕩蕩的皇座低下頭顱。
明黃簾帳被掀開,那身披九爪金龍袍的男子負手走了出來。
燭火映在他無悲無喜的臉上,明滅不定的光影,似乎總看不清晰。
也沒人敢直視他的臉。
他,正是當今人族皇朝的皇帝陛下,太虛境巔峰的絕頂強者。
“恭迎陛下出關”
下方的人群齊聲唱喏。
皇帝走到皇座邊,大馬金刀地坐下。
神色淡漠,不帶絲毫感情,讓人感覺摸不透他的心思:“起來吧。”
人們紛紛站起。
站在最前面的是幾位皇子皇女,其中又以大皇子令承宇為首。
他一身披甲戎裝,身材高大壯碩,五官剛正,頗有鐵血之風。
“父皇!”
令承宇上前一步,單膝跪下,“風劍洲的黃泉道之亂已平,這是蕩魔軍鄧帥呈上來的戰報,請您過目。”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放下,卻沒有看上一眼。
而是問道:“朕閉關的這幾日,可有大事發生?”
令承宇正要說話,其左側的男子卻率先開口:“天下安平,泰然無事,請父皇勿憂。”
此人容貌與令承宇有幾分相似,卻長得更為俊俏,可謂玉樹臨風。
他是二皇子令秉文。
在朝堂之上,基本便是這兩人互相分庭抗禮,各據一方。
在他們的身後,九皇子令蕭雲安靜地低頭站著,旁邊有一位明眸皓齒的少女,便是他名義上的姐姐,令儀帝姬。
在諸多皇女之中,能得以受封帝姬稱號的,也僅此一位。
令蕭雲的目光似不經意劃過她的臉。
心思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誰也不知道,包括皇座上的那一位都沒有發現,這位九皇子隱藏在表面下的修為,已達到太虛境初期。
若他以實力硬奪皇位,無論是大皇子還得二皇子,都無法抗衡一位太虛境修士的威勢。
唯一需要顧慮的,只是皇帝的態度。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