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剛才那人好像還不死心,說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還要來找你的麻煩……”
有人附耳在蕭羽生邊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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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羽生皺了皺眉,問道:“那小子什麼來頭?”
“打聽清楚了,不過是禹王城一散修,無門無派。”
“一個無門無派的小子,才區區靈樞境修為,就敢挑釁我這個清微宗大弟子?”
蕭羽生眉頭皺得更深,“他定然有什麼依仗。暫不動他,再打聽清楚點兒。”
“若他真的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
“那就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足為懼。”
蕭羽生冷哼一聲,神色間滿是漠然,“君子無隔夜之仇,我還等他三十年後?現在就送他歸西,一了百了!”
說罷,他拂袖而去,沒有再多看地上的林昊一眼。
這時候。
眾人腳下猛然一震,地動山搖起來。愕然四顧,只見周圍的場景像是被捲起來的畫,在一點點地褪去,露出白色的石壁。
天穹上有巨石掉落,然後天就缺了一塊,漏下一道道熾白的光柱。
有人正處在光柱籠罩之地,猝不及防下,竟是瞬間被吸了上去,消失在天穹上。
“這是怎麼回事?”
“快離開這裡,這一層空間怕是要塌了!”
“出口就在天穹之上,沿著光柱往上走,應該就是上一層了……”
“我們也走,不能讓他們搶先一步!”
天穹破碎的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漏下的光柱也是越來越密集,猶如千百長槍交錯縱橫,把天地貫穿。
眾多修士沿著光柱往上,身影沒入天之縫中。
經過一剎那的黑暗後,眼前忽又出現大片光明。
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內部是宛如雞蛋殼般的輪廓,牆壁和地面彷彿流動著水銀,透出金屬般冷冽的質感。
一扇極高的斷龍石門橫亙在中央,把“蛋殼”一分兩半,上面刻印著陣紋線條,不時閃爍光芒。
眾人的目光頓時被它吸引住。
“好玄奧的陣法……如此奇思,真是讓人驚歎!”
早先許多人一步進入的閻修,已把這陣紋研究了一遍,“可是,為何是不完整的?還有另一半呢?”
“另一半定然在石壁的另一邊!”
“莫非,這一整塊斷龍石……就是浮空城的陣眼?!”
很快有人看出了些許端倪,眼神中露出喜色。
忽然,許多人目光一凝,注意到斷龍石下的一道身影……
他似乎已來了很久,或許一直就在。
黑衣白髮的劍客盤膝而坐,血紅色的劍隨意擱在一邊,整個人如同融入天地,竟是連神識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是那個人!”
許多人心中暗叫,都是認出了他。
然後便是皺起眉頭,這人也不知來了多久,這裡本來或許存在的寶物,是不是已被其收入囊中?
南冥閉著雙眼,猶如入定般一動不動。
在別人看來,這就是高人的氣度,從容不迫,沉著淡然,讓人一看就心生敬畏,不敢輕易冒犯……
其實他只是睡著了。
閻修邁步走向那佈滿陣紋的斷龍石,路過南冥身側時,腳步微頓,冷哼一聲,才繼續前行。
他站在斷龍石前,抬頭仰望,心神急轉。
卻是在推衍這陣紋的奧秘。
然而不過片刻,他的臉色越來越青,眉頭緊皺,額上汗如雨下……
“太複雜了。”
縱然他是天工坊的師匠,煉器與陣法雙絕的大師,想要一時半刻看透這陣紋,還是有點力不從心。
想了想,他把手掌覆在斷龍石壁上,要試著把它翻轉。
然後他就倒了下去。
無聲無息,沒有絲毫預兆,沒有一點掙扎。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手掌觸及石壁的一瞬間,身體就像被抽去了骨頭般,軟軟倒地。
天工坊的諸人急忙上前,將其扶起,一探心脈竟是已經死了!
一位神通境巔峰的大修士,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
其他人見此情景,都是心中一凜。
再望向那斷龍石時,臉色極其凝重,有恐懼之色。
誰也不敢再上去觸碰。
但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