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聞言更是不忿,冷笑道,“現在就是外人了,當初他們巴結父君時,可沒當自己是外人。不過人走茶涼罷了,還假惺惺說些什麼,虛偽至極。”
夜一沉默不言。
此刻無論說什麼,都像在她傷口上撒鹽。
“走,我們去神霄宮!”
皇甫靈均拂袖便走,咬著牙說道,“徐青向來對我言聽計從,他是神霄宮的掌教弟子,應該說得上話。”
其實,北祁領主生前留下的人脈資源,遠遠不止於此。
但他死得突然,皇甫靈均又從不關心這些。如今亂世將起,所有人都自顧不暇,又有哪個會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主動伸出援手。
夜一默默地掉轉飛舟,往神霄宮方向飛去。
他也知道徐青。
當初小姐還未落難時,登門慕求者能從領主行宮排到北祁領的邊界。這徐青,便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位,也讓小姐記在了心上。
但他並不看好這次求援。
到了神霄宮門口,遞上拜帖後,整整小半天時間,才有人出來應話。
並不是徐青,而是一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青年,短髮,身上掛滿各種零碎之物,每走一步都叮噹作響。
他不端不正地一抱拳,聲音倒是洪亮:“神霄宮閉門謝客,兩位請回吧!”
“你是誰?徐青怎麼不出來見我?”皇甫靈均冷著臉道。
“敝人姓王,名少天。徐青是我師兄。”
“他在哪裡?”
“徐師兄說他不在。”
“……”
皇甫靈均和夜一的眼角都抽了抽,你這搪塞得要不要太明顯?
那人卻像並沒意識到這一點,依舊笑眯眯看著他們,眼裡的揶揄連瞎子也看得見。
夜一小聲附耳道:“算了小姐,我們還是走吧。”
“……走!”
皇甫靈均氣得臉紅耳赤,重重一哼,轉身就走。
回到飛舟之上,心緒仍舊難平。她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回想起昔日的風光,如今放下身段去求人,竟然還吃了個閉門羹……
越想,心中越是憤懣和憋屈。
“小姐,”夜一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現在往哪裡走?”
沉默。
“要不……就直接飛往琅玉閣吧,雖然耗費些時日,但……”
“閉嘴!”
皇甫靈均忽然尖叫道,“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也想離我而去?父君已經死了,你早就想走了吧?你走啊!”
“小姐……”
“滾!不要管我!!”
“小姐!”
夜一皺著眉沉喝一聲。
彷彿是被嚇到了一般,皇甫靈均的身體猛然一抖,瞳孔開始放大,裡面透出極致的驚恐,嘴唇泛白,哆嗦不止。
見此情景,夜一頓時暗叫不妙,急忙上前:“醒醒!”
自從那日在烏城開了天眼後,皇甫靈均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一旦受到什麼刺激,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的手剛遞過去,就被皇甫靈均猛地抓住,猶如溺水中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緊緊不放。
甚至,整個人都往他懷裡躲來。
夜一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低垂,似乎不敢看她。有些猶豫,又欲拒還就地,把她抱住了……
良久。
飛舟猛然一震,劇烈的撞擊讓兩人的身影分開。
夜一回過神來時,發現外面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群人,心中不禁一冷。
這些人身穿黑袍,黑色的兜帽垂得極低,把臉隱藏在陰影裡,宛如鬼魅一般。手中舉著火把,青色的火焰幽幽燃燒,散發著陰冷的光。
其中為首一人,黑袍上勾勒著詭異的水滴紋路,肩上站著一隻黑黢黢的烏鴉,腐爛的羽毛彷彿燒焦一般,眼神陰森恐怖。
他沒有蠢到去問“你們是什麼人”,而是立刻爆發靈力,將飛舟的速度催動到極點,想逃開這包圍圈。
然而,那為首的黑袍人只是輕輕一揮手,青焰如流沙捲上飛舟。
這火焰極其陰冷,有著腐蝕的力量,轉眼就將飛舟燒得只剩骨架。上面的防禦陣法,竟然一刻都沒有擋住。
“這是……入聖境!”
夜一的心頓時直往下沉,如墜冰窟。
這些人,顯然不懷好意。
“鬼泣,”他聽見為首的黑袍人說話,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