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接耳的時候,又有一人踏上試劍臺。
南音身穿藍白色的勁裝,及腰的青絲束成高髻,同樣手執長劍,眉目清冷地看向秋景勝:“秋師兄,請!”
她是今日登場的第一名女修,且生得神清骨秀,耀若春華,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連倨傲的玉面公子都投去一眼,心中暗贊:想不到烏城這小地方,也有姿色不下於自己的美人,若能將她收為侍女,倒也不會丟了我的面子。
秋景勝的臉色卻有些凝重。
南音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給他一種不能力敵的感覺。這種感覺,通常只有在修為被壓制的時候才會出現。
可是,這個女人才入門多久,竟然就能在修為上壓他一頭?
“師妹先出劍吧。”
他故作風度地說道。其實是因為,他的弈棋玄功擅長後發先至,對方先出手才能被他算計到下一步的動作。
事關前途,秋景勝是不會憐香惜玉、手下留情的。
南音知道他的算計,但卻毫不在乎。
在禁地裡近一年的修煉,讓她的修為從煉體境,一舉突破到靈樞境後期,足以碾壓大部分的學宮弟子。
加上還修煉了玄老的《衍神天經》,論及算計,比秋景勝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便斜斜掠起一劍,直取秋景勝的咽喉。
秋景勝心中一喜,心道還是太嫩,他算到劍招的軌跡以及可能的變招,就要將其破去,而這時南音忽然劍勢一轉,恰好封住他的動作。
他以為是巧合,可是接下來他每一招都遞不出去,彷彿對方的動作總比自己快上幾分。
“她比我算得快!”
秋景勝立刻反應過來。
然而無濟於事,這是純粹的碾壓,他根本想不到破解的辦法。不過交手三十多招,他就狼狽地敗下陣來。
這個女人!
秋景勝大口喘著粗氣,目光閃露著強烈的羞惱。他是星府的首席,卻被一個新入門的女弟子打敗了,這要是傳出去……
也不用傳出去,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極不甘心地走下試劍臺,想著要怎麼挽回一些面子,這時,卻見另一個人直接走上了臺。
那是個黑衫黑髮的少年,赤手空拳,步履輕浮得不像是來比武,倒像是閒暇時優哉遊哉地去尋歡。
圍觀的人群裡傳來陣陣議論。
“小……公子!他就是那個凌霄劍!”
盈兒脫口驚呼。
聞言,玉面公子也目露異色:“就是他?”
“聽聞他被監察司的人施過搜魂之術,雖然沒變成白痴,卻也傷到了道基,變得體虛力弱連凡人都不如……”
盈兒皺了皺眉,奇道,“可如今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廢人呀。”
“他的體內,確實一絲一毫的靈力都沒有了。”
玉面公子眸中精光閃爍,像要看穿什麼,“我的眼睛絕不會看錯。除非,他有什麼遮掩修為的……不,就算那樣,在‘洞觀日月’下也無所遁形!”
“那他到底憑藉什麼上臺比武?不怕鬧笑話嗎?”
“看下去就是了。真是有趣,此人就是師尊曾提過的那傢伙,師尊還對他讚不絕口。哼,希望不會太讓人失望才好……”
玉面公子輕笑一聲,似乎頗有幾分看笑話般的期待。
她的師尊是琅玉閣的長老齊雲子,而後者便是當初南冥在幽城遇見的四位入聖境高手之一。
以她的身份背景,自然知曉天闕下令徹查奪心魔事件的始末。當時,師尊齊雲子聽說南冥被搜魂之事,還曾扼腕嘆息,痛罵了幾句腐朽官僚。
心中早就生起好奇,這個能讓師尊記住的凌霄劍,到底是何等人物?
而此刻一看,不過平平無奇,除了似乎是個廢人以外,沒什麼值得稱道的亮點……
試劍臺上。
南音秀眉一蹙,臉上浮起幾分慍怒:“小冥?你怎麼也上來了,別胡鬧,你身體還沒有養好……”
“姐姐。”
“不行,你快下去!”
真是大驚小怪,其實我什麼事都沒有……
南冥心中嘆了口氣,心知用語言說服不了她,於是心念一動,磅礴的劍意透體而出。
劍意只是凝而不發,卻已如針芒穿透衣衫,刺得人皮肉發疼,毛髮生寒。
感受到那切實的威脅,南音不驚反喜,心中升起欣慰這是已恢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