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向摳門的系統,居然連錢也不收了……
“有什麼問題嗎?”
南冥卻已找了個位子坐好,豎起碗筷等著上菜了。
料想系統也不會坑自己,葉乘風便把到嘴的話兒吞了回去,臉上擠出一絲訕笑,道:“沒問題,貴客請稍等。”
他連稱呼都不自覺地改了。
一旁的裘雪衣心中一陣不忿,不是說天香居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的嗎?
所謂的規矩,怎麼到那小子身上就不管用了?
他直想拍桌而起,與之理論一番,但是想到還有一桌老怪在旁,又忍住了。
趙家老祖和酒童子還好說,這兩人亦正亦邪,應不會多管閒事。
可那藥仙谷,卻是正兒八經的正道名門,天知道枯木尊者會不會看他一個邪修不順眼,隨手就滅了自己?
想到這裡,裘雪衣臉色陰沉地瞟了南冥一眼。
這小子身上,肯定有什麼秘密。
不然如此微末的修為,何須勞動五十萬靈元的懸賞去殺他,還連天香居的規矩都為其破例……難道,是哪個世家豪族的貴子出門歷練,不小心惹上了仇家?
半晌安靜。
門簾再次掀開,葉乘風滿頭大汗地出來,先給四人桌上了一盤白斬雞,後走到南冥桌前,一碟又一碟的佳餚擺落,足足有十五個菜式,香飄滿堂。
“貴客,請慢用。”
接著轉身就走了。
裘雪衣望著葉乘風的身影越走越遠,終於忍不住叫道:“葉老闆,我的蛋炒飯呢?”
“急什麼,再等一會!”
裘雪衣氣得臉都青了。
明明是他先點的菜,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這分明是把他晾在一邊,光顧著伺候那小子去了!
自幼在血魔門長大,從未有人敢對他如此相欺。要說是入聖境的老怪就算了,惹不起,可這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安敢如此欺我?
他終於忍不住拍桌而起!
陰陽怪氣道:“葉老闆!你這天香居的規矩挺奇怪啊?他是客人,我就不是……”
“聒噪!”
驀然間,一股猶如大山傾覆般沉重的氣勢,猛地把他壓跪在地。
餘下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裡,裘雪衣艱難抬頭。
只見,那四位食客裡的酒童子斜乜了他一眼,清脆如童音,卻冷若冰霜的聲音傳來:“那邊的小子,你是不是想鬧事?”
裘雪衣嚇得臉色煞白,急忙搖頭。
“不不、不敢……”
“那還不快滾,囉囉嗦嗦的,看見你就心煩!”
酒童子撇了撇嘴,大袖一揮,那裘雪衣就如被大風吹刮的落葉般飛了出去,正好落在店門外的臺階前。
他狼狽地爬起來,卻不敢發一語,更不敢再進去。
怒極攻心之下,竟不由“哇”地吐出一口血來,洩憤打翻了幾個看熱鬧的邪修,便氣急敗壞而去。
不一會兒,圍攏在門前的殺手邪修都作鳥獸散。
天香居里有四個入聖境老怪的事情,轉眼已傳遍整個幽城。平日裡乖張跋扈的惡徒,紛紛偃旗息鼓,暫時安分下來,不再鬧騰。
察覺到這一點的南冥,心中極為滿意。
看來不需要屠城了……
他開始享用美食。
天香居老闆的手藝果然不錯,比那客棧裡的更好吃百倍。
只說那份簡單的蛋炒飯,粒粒金黃,入口脆香,焦糯相宜,不知不覺就三兩口吃完了。
還有那道湯汁濃白的“仙跳牆”,不知用了多少種珍稀的食材熬製,直擊靈魂的鮮香,在舌尖久久迴轉,讓人回味不已。
越是品味,南冥就越確定,這絕不是尋常廚藝能做出來的味道。
唯有天道法則的力量,才能孕育出如此美味!
想起天道,他不禁舔了舔唇。
這些奇妙存在所擁有的撥動命運的力量,是一直令他羨慕萬分的。
天道即是世界的意志,其存在貫穿於世界的始終,掌控著萬物生滅、眾生命運,它們雖然不能創造或毀滅,卻能主宰一個世界的走向。
也就是說,天道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這個世界就要向什麼方向發展。
南冥曾經捉住過一個天道,讓它演化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文明,數之不盡的有趣物種,怪異的社會關係,奇詭的修煉方向,光怪陸離的世界位面,不可名狀的法則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