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過後,正暢敘別情之際,忽見湖上平波驟起,悄然出現了幾條小船。那船身狹長,破水前行,悄無聲息,船頭所立之人皆蒙著面,看不清面容,周身透著股神秘又肅殺的氣息。
吳昊“咦”了一聲,說道:“常大俠,瞧這陣仗,來者不善吶。咱在江湖行走,結下的仇家不少,可這般鬼祟摸來的,一時半會兒還真猜不透是哪路人馬。”
常年沉聲道:“管他是誰,敢在咱們跟前玩這藏頭露尾的把戲,定沒安好心。彭山、阿飛,兄弟們都警醒著點,彆著了他們的道兒。”
彭山啐了一口,握緊手中大刀,刀身寒光閃爍,映照出他滿臉的不羈與豪邁:“哼,我倒要看看,是哪些鼠輩,敢來招惹咱。咱行走江湖,怕過誰來,今日若敢滋事,定叫他們有來無回,嚐嚐我這大刀的厲害。”
阿飛則是默不作聲。
幾條小船漸近岸邊,停穩之後,那群蒙面人一躍而下,呈扇形散開,將三人團團圍住。為首一人身形頗高,聲音透過面巾,略顯沉悶:“常年,你可還記得昔日在斷魂崖下做過的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阿飛二話不說,一劍刺來,劍影裹挾著呼呼風聲,直逼那蒙面首領咽喉要害。那首領見狀,心中暗驚,卻也不慌,腳下輕點,側身急閃,手中長刀順勢一橫,“當”的一聲,金屬撞擊之聲響徹四周,震得旁人耳中嗡鳴,刀刃與阿飛的劍身緊緊相抵,濺起一溜火花。
“哼,小子,倒是性急!”首領冷哼一聲,猛地運力一推,試圖將阿飛震退。阿飛卻如磐石般紋絲不動,腳尖一轉,劍勢一變,沿著長刀刀身纏繞而上,削向對方手腕。首領反應亦是極快,抽刀回撤,反手一記橫斬,刀光霍霍,猶如匹練當空,逼得阿飛不得不後躍避其鋒芒。
常年見阿飛已然動手,哪還會閒著,大喝一聲:“藏頭露尾之輩,今日便叫你們知道,尋釁滋事的下場!”隨即拔劍出鞘,直衝入蒙面人群之中。只見他劍招縱橫,或挑或刺,每一劍揮出,都引得周圍空氣嘶鳴,所到之處,蒙面人慘叫連連,紛紛倒地,血濺當場。
彭山更是性如烈火,揮舞著大刀,勢大力沉,猶如開山巨斧,“吼”的一聲,衝向敵人。那大刀劈砍之處,木屑紛飛、土石四濺,如有排山倒海之勢,碰上的蒙面人無不被這剛猛勁道震得虎口開裂、兵器脫手,哀號著往後退去。
“就憑你們,也敢來找茬,真是瞎了狗眼!”彭山大吼著,愈發勇猛,刀光所罩範圍,敵人皆膽寒心顫,不敢近前。
吳昊和妹妹吳悅也不閒著,吳昊身形矯健,如蒼鷹撲兔般疾衝向敵陣,手中長棍一抖,恰似烏龍出海,棍梢在空中呼嘯作響,“啪”的一聲,狠狠抽在一名蒙面人的後背,那人悶哼一聲,朝前踉蹌幾步,差點栽倒。吳昊得勢不饒人,棍法綿密如雨,或掃或戳,上挑下撩,逼得圍上來的幾個蒙面人左支右絀,腳步慌亂。
“哼,敢來犯我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兩!”吳昊邊打邊吼,聲若洪鐘,氣勢如虹,長棍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千鈞之力,把近身的敵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見蒙面人的兵刃在他棍下,不是被磕飛,就是被絞得七零八落。
吳悅雖身為女子,可身手亦是不凡,身姿輕盈,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在戰團邊緣。她手中一對短劍,寒光閃爍,專尋敵人破綻,瞅準時機,便如閃電般刺出。一個蒙面人正全神貫注應對吳昊的強攻,冷不防吳悅從旁殺出,短劍如靈蛇吐信,瞬間劃過他的手臂,那人吃痛,驚撥出聲,手中招式大亂。
“別小瞧了姑奶奶!”吳悅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透著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短劍揮舞得越發利落,與吳昊相互配合,兄妹倆一攻一守,一剛一柔,把周遭的蒙面人攪得暈頭眩,疲於應付,讓原本看似嚴密的包圍圈,出現了一道道可供反擊突破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