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咬咬牙,知道這般纏鬥下去,朋友性命堪憂,己方也絕討不了好。當下心一橫,從懷中掏出那熠熠生輝的寶珠,揚手一拋,高聲道:“石磊,寶珠還你,今日之事,且罷了罷,我兄弟受傷,我需照料,你莫再相逼!”
石磊見狀,伸手接住寶珠,目光在珠上一掃,確認無誤後,卻仍舉著大刀,神色冷峻:“小盜王,你作惡多端,以為還了寶珠,便能一筆勾銷?”
小盜王無暇多言,飛身掠至彭山身旁,扶起他檢視傷勢,見傷口頗深,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心急如焚。他轉頭望向石磊,“石大人,我知曉往日罪孽難消,可此刻彭山危在旦夕,求你念在江湖俠義,容我先救他性命,往後若你尋來,我自當領罰,絕無二話!”
石磊盯著二人,心中權衡,他本為追回寶珠、懲治惡賊而來,可瞧著彭山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又想起江湖中“醫者仁心、救人為先”的道義,手中大刀緩緩垂下,沉聲道:“好,我便信你這回,可你若敢食言,天涯海角,我必追你到底,將你繩之以法!”
小盜王如獲大赦,抱起彭山,施展輕功,幾個起落,消失在街巷盡頭。待遠離了石磊視線,小盜王尋了處隱蔽破廟,將彭山輕輕放下,撕下衣衫下襬,為他包紮止血,口中喃喃道:“兄弟,撐住,我定尋來妙藥,治好你的傷。”
彭山兩次死裡逃生,都是靠了朋友之力。
頭一回,彭山遭奸人算計,誤中圈套,深陷一處隱秘山谷。那山谷四周峭壁環繞,無路可出,谷中瘴氣瀰漫,毒霧嫋嫋升騰,侵蝕著人的心智與體魄,同行之人皆已罹難,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撐。眼瞧著生機漸滅,意識已然恍惚,彭山以為此番定要命喪於此。
恰在此時,摯友小盜王仿若天降神兵,循著蛛絲馬跡找來。小盜王望著奄奄一息的彭山,心急如焚,卻毫不慌亂。他深知這瘴氣之毒厲害,先是從行囊中掏出特製解毒丸,撬開彭山牙關,費力喂下,而後施展絕世輕功,在峭壁之上尋得一處隱秘穴道,以內力注入,觸發機關,竟引得山壁緩緩開裂,露出一條狹窄通道。小盜王背起彭山,艱難穿梭其中,每一步都似有千鈞重,既要抵禦不時噴出的毒煙,又要護著背上友人周全。待出了山谷,陽光灑落,彭山悠悠轉醒,劫後餘生,望向身旁滿臉疲憊卻笑意盈盈的小盜王,眼眶泛紅,千言萬語凝於喉間,只剩緊握的雙手,傳遞著無盡感激。
豈料命運弄人,沒過多久,彭山又逢強敵圍堵。那群惡徒覬覦彭山身上一本失傳秘籍,設伏於荒郊古道,將他層層圍困。刀光劍影閃爍,彭山雖奮力拼殺,可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傷口漸多,鮮血染紅了衣衫,身形搖搖欲墜,死亡陰影再度籠罩。
危急關頭,好友阿飛策馬狂奔而來。阿飛身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快劍手,劍出如龍,人未到,劍氣已先至,逼退一眾惡徒。他飛身躍入包圍圈,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恰似梨花綻於漫天風雪,寒光所及之處,敵人慘叫連連。阿飛一邊護著彭山,一邊高聲喝道:“彭兄莫怕,我來也!”三言兩語間,已殺得敵人膽寒,陣型大亂。待到敵方銳氣盡失,阿飛攜著彭山,趁勢突圍而出,尋得一處安全之地,為彭山細細包紮傷口。彭山倚靠著樹幹,大口喘著粗氣,看著滿身血跡卻神色關切的阿飛,感慨萬千:“兄弟,又是你救我性命,這份恩情,彭山銘記於心,此生難忘。”
經此兩番生死大劫,彭山深知,江湖風雨雖狂,可摯友真情如暗夜明燈、避風港灣,總能在絕境中拉他一把,這份情誼,重逾泰山,成了他此後闖蕩江湖、無畏前行的堅實底氣。
吃過了東西,彭山氣力漸漸恢復,往昔蒼白如紙的面龐,也泛起了絲絲血色,猶如霜後的寒梅,重綻幾分生機。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關節發出“咔咔”聲響,雖說身子還透著幾分虛弱,可眼神已然明亮許多,透著劫後餘生的堅毅與果敢。
小盜王在一旁看著,緊繃的神色終是舒緩些許,打趣道:“你這小子,可算有了點人樣,前兒那副病懨懨模樣,還真唬得我不輕,我都盤算著要不要去尋個神醫,拿鐵鏈子綁來給你診治了。”
彭山苦笑道:“虧你還笑得出來,我此番能撿回這條命,可全仗你呀,若不是你及時趕到,又悉心照料,我怕是早去見閻王了。”
小盜王擺擺手,滿不在乎道:“行了,少在這說些酸話,咱兄弟間,講這些可就見外了。你且好生歇著,等徹底養好了身子,咱再合計往後的事兒。”
彭山微微點頭,嘆道:“經此兩遭大難,我愈發覺得這江湖險惡,防不勝防,那些暗處的敵手,好似陰魂不散,總盯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