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歸來賣秋褲
我，葉凡，曾縱橫沙場，令敵寇聞風喪膽，如今卻站在這喧囂都市的街角，守著一攤子秋褲叫賣。
清晨，第一縷光剛刺破雲層，我就推著那輛舊三輪出現在老街口。三輪車上，花花綠綠的秋褲堆得像小山。旁邊賣煎餅的大媽瞅我一眼，笑著遞來個熱氣騰騰的煎餅：“小葉啊，天天這麼早，年輕人能吃苦，以後指定有出息。”我笑著接過，道了謝，邊啃邊整理秋褲。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葉戰神嗎？咋淪落到賣秋褲啦？”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我抬眼，是曾經在戰場上被我教訓過的劉麻子，他現在跟著本地一混混頭目，整天遊手好閒。“劉麻子，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別來招惹我。”我冷冷回應。劉麻子卻像只賴皮狗，湊到攤前，手在秋褲裡亂翻：“瞅瞅，這軟趴趴的料子，能暖和？戰神的眼光不過如此嘛。”我一把抓住他手腕：“拿開你的髒手，不買就滾。”他猛地甩開，撂下狠話：“你個賣秋褲的還敢橫，等著瞧！”
午後，陽光變得慵懶，行人稀稀拉拉。一位佝僂的老奶奶在攤前停下，顫抖著手摸秋褲：“小夥子，這最便宜的咋賣？”我忙起身：“奶奶，您要幾條，給您算便宜點，15
塊一條。”奶奶面露難色：“能不能再少點，我就想給我那小孫兒買兩條，他冬天老喊腿冷，爹媽都不在身邊……”我心裡一酸，挑出兩條最厚的說：“奶奶，這兩條您拿去，10
塊就行，您拿好。”奶奶連聲道謝，眼裡閃著淚花離開。看著她背影，我想起遠在老家的爺爺，當年我投身軍旅，一走多年，都沒好好盡孝……
正出神，手機響了，是老戰友趙剛：“葉凡，聽說你退伍了，在賣秋褲？咱這些一身傷退下來的，上頭虧待咱了！跟我幹吧，給那些大老闆當保鏢，錢不少掙。”我望著滿車秋褲，平靜地說：“剛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現在就想守著這攤兒，過簡單日子。咱打仗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老百姓能安穩過日子。我賣秋褲，能讓大夥冬天暖和點，心裡踏實。”趙剛沉默良久：“行，兄弟，你有你的想法，哪天想通了來找我。”
傍晚，夜市燈牌漸次亮起，攤位前人多了起來。“老闆，這秋褲彈性咋樣？我老公胖，怕穿上勒。”一位大姐扯著條秋褲問。我拿起褲子，邊拉邊展示：“大姐，您放心，這高彈面料，200
斤穿上都沒問題，您看這做工，包邊精細，不卷邊不勒肉。”大姐滿意點頭，一下買了三條。旁邊幾個小年輕嘻嘻哈哈圍過來：“老闆，你這秋褲有潮款不？咱年輕人可不能穿得太土。”我笑著從底下翻出幾條帶個性印花的：“早給你們備著了，這塗鴉風、動漫人物，保準夠酷。”小年輕們鬨鬧著掏錢搶購。
收攤時，夜已深，城市沉入夢鄉。我蹬著三輪往出租屋走，今天掙得不多，但每一分都踏實。路過一個巷口，卻見劉麻子幾個人堵著個小姑娘，滿臉壞笑。我停車大喝：“劉麻子，又幹壞事！”劉麻子一驚，隨即惡狠狠道：“葉凡，少管閒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我把三輪一支，活動下筋骨：“欺負弱小，這閒事我管定了。”劉麻子撲上來，我側身一閃，三拳兩腳就把他和幾個混混打得跪地求饒。小姑娘哭著道謝，我擺擺手：“快回家，以後晚上別走小路。”
回到那狹小出租屋，我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身上的傷疤隱隱作痛，可心裡卻滿是安寧。賣秋褲的日子平淡瑣碎，卻有著煙火人間的溫度，這一方小天地，承載著我的新生活，我願在這平凡中，守著初心，繼續前行，哪怕前路風霜，亦無所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