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賣納豆
我叫葉凡,曾縱橫沙場,令敵寇聞風喪膽,名號“戰神”。可如今,我卻站在這市井街頭,守著個簡陋的納豆攤。
清晨第一縷光剛透出來,我就推著那輛嘎吱作響的舊車出了門。車上擺著幾盒碼放整齊的納豆,保鮮膜裹得嚴實,一顆顆豆子在裡頭若隱若現,像沉睡的小兵。這納豆是我親手做的,方子是從一位故去戰友那學來的,他生前唸叨最多的就是退伍回家開個小店,賣祖傳納豆,可惜沒能實現。
“喲,小葉,今兒又這麼早啊!”街口雜貨店的張伯打著哈欠跟我招呼,他是我這小攤的常客,倒不是多愛吃納豆,純粹是看我一個大小夥子做這小本生意不容易,時不時來捧個場。
“張伯,早!新做的,保準新鮮。”我笑著回應,手腳麻利地擺開塑膠小碗和小勺。剛弄好,就見一個大媽挎著菜籃匆匆走來,眼神在我攤上一掃,眉頭就皺了起來。
“小夥子,你這納豆咋賣得比超市貴兩塊錢喲?”她嗓門挺大,周圍幾個路人腳步都頓了頓,側目看來。
我心裡苦笑,面上卻鎮定自若:“阿姨,我這納豆用料實誠,豆子都是挑的上乘品,發酵手藝也是祖傳的,味道醇厚,您買回去嚐嚐,一準兒覺得值。”
大媽將信將疑,拿筷子挑起一縷納豆絲,那絲黏糊糊地耷拉著,她瞅了瞅,又湊近聞了聞:“哼,看著也沒啥特別,聞著還一股子怪味。”
這時,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插話了:“阿姨,這納豆就得是這味兒,正宗的納豆富含益生菌,對腸胃好著呢,我在日本留學時可沒少吃。”
我感激地看了眼年輕人,正想再介紹幾句,突然,街那頭一陣喧鬧,幾個流裡流氣的身影晃了過來。為首的黃毛嘴裡叼著根菸,大搖大擺走到攤前,一腳踢在車軲轆上,車子晃了晃。
“喲呵,這不是戰神葉凡嗎?咋滴,不當兵王改賣豆子啦?”黃毛陰陽怪氣地叫著,他身邊幾個跟班鬨笑起來。
我眼神一冷,拳頭瞬間攥緊,指甲都快嵌進肉裡。這些人是附近的混混,平日裡遊手好閒,專愛找茬欺負小商販,估摸著是看我新來不久,想拿捏我立威。
“黃毛,別在這兒鬧事,買就買,不買就走。”我咬著牙,聲音低沉,壓抑著怒火。周圍路人見狀,都遠遠躲開,張伯在雜貨店門口急得直跺腳,想勸又不敢靠前。
黃毛把煙往地上一扔,用腳碾滅,歪著脖子湊近我:“嘿,你還挺橫!哥們兒今兒心情好,你這納豆,送我們幾盒嚐嚐,往後就罩著你,不然……”他話沒說完,手就朝攤上的納豆伸去,作勢要打翻。
“住手!”我猛地大喝一聲,一把抓住黃毛手腕,稍一用力,他就疼得“哎喲”直叫。“我葉凡從戰場上下來,槍林彈雨都沒怕過,還能被你們這群雜碎嚇住?”我字字如刀,目光似電,渾身氣勢陡然一變,仿若戰神再臨,那股子殺伐之氣撲面而來,黃毛身後幾個跟班竟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黃毛臉色煞白,卻還逞強:“你……你敢動我,知道我老大是誰嗎?”
“我不管你老大是誰,在我這兒,誰也別想撒野!”我手上又加了幾分勁,黃毛疼得冷汗直冒,差點跪下去。這時,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報警啦,警察快來了!”黃毛一聽,慌了神,連連擺手:“放……放開我,今兒算你走運!”
我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黃毛一夥灰溜溜地跑了。人群圍攏過來,張伯幾步上前,拍著我肩膀:“小葉啊,好樣的!可別跟這些混混一般見識,別傷了自個兒。”
我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轉頭對眾人說:“各位受驚了,咱這納豆正常售賣,大家放心買,品質絕對有保障。”經這一鬧,原本猶猶豫豫的顧客們倒像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剛才那大媽率先掏出錢:“小夥子,給我來兩盒,就衝你這骨氣,我信得過!”
有了大媽帶頭,生意一下子熱絡起來,幾盒納豆很快賣光。收拾好攤子,我推著車慢慢往家走,落日餘暉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長。今兒這一遭,讓我想起戰場上那些生死交鋒,雖場景不同,可守護之心從未變過。這一方小攤,往後也是我的戰場,無論如何,我都要守好……
到家時,天色已暗。我那狹小的出租屋裡堆滿了做納豆的工具和原料,牆上卻掛著一幅褪色的軍功章照片,那是往昔榮耀的見證。簡單吃了碗泡麵,我就坐在昏黃燈光下算賬,數著今天掙的錢,不算多,但夠維持生計,還能攢下點本錢,想著以後能不能租個小店面,把生意做大些。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