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衝進來的腫脹鬼影淒厲尖嘯一聲,以比衝進來時還要快上兩倍的速度加速往回衝去。
事實證明,在危機面前,人的潛力是巨大的,鬼也一樣。
下午那頓慘無人道的暴打在莊燦並不幼小的醜陋心靈上留下了巨大陰影,以致於這一瞬間,莊燦突破了自我,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它從來沒跑得這麼快過!
甚至連殘影都沒有出現,宛如逐幀卡頓般,莊燦上一秒還在往前衝,甚至都快衝到安哲臉上了。
下一秒,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腫脹異常的身影就彷彿瞬移般,不僅折返回了原地,甚至還來到了傳送陣法的入口處。
至於為什麼停留在這裡不衝出去,那是因為有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腕。
“呦,又見面了。”
拖著腫脹鬼影的腿往回走,安哲笑呵呵的。
“跑挺快啊,一會兒沒見又變強了?……哦,差點忘了,哥哥。”
“放開我……你放開我!”
用爪子扣著地面不願意往回走,腫脹鬼影流下了屈辱血淚。
早知道剛才果斷點不要腿了,它就猶豫了一瞬間要不要斷腿保命的功夫,眼前的傳送陣法就關了!
莊燦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離譜。
想它在這惡靈古堡裡也是個實力靠前的恐怖存在,不然也不能佔據二樓主臥那麼尊貴的位置。
結果現在倒好,被一個人類追在後面按著打……它這麼多年那麼努力,啃了那麼多闖入者增長的實力就跟個屁一樣,多冒昧啊……
簡直是倒反天罡!
莊燦氣得直哆嗦,無能狂怒地錘了下地板。
“你……您……我……”
撲騰著被安哲拖回了夢境中央,莊燦給自己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它冷笑一聲挪了挪身子,表情扭曲,十分乖順地將自己團成了一團。
“別打頭行嗎?”
下午那會兒捱了安哲一拳頭,他腦袋現在都還是痛的,合理懷疑是頭蓋骨被錘裂了。
晃了晃腦子裡的水,莊燦恨得眼角滴血,周身陰冷的潮氣洶湧四散。
嗎的哪個傻-逼獻祭血食喊它來打這個變態,困一個籠子裡這不是讓它純捱打嗎!
奉獻血跡的這個人味道它記住了,等出去就生啃了他!!!
莊燦的鬼影腫脹,團成一團後也是個巨大的團。
看著眼前亂七八糟,到處凸起,還時不時往下掉透明腥水,勉強能算是個球的腫脹怪團,安哲有些猶豫地收回了手。
這傢伙的頭異常硬,身上打起來又到處飆水,打頭手疼,錘身子滂臭,如果可以的話,安哲也不想動手。
前提是保護費能量值交夠。
安哲戳了戳團成一團的腫脹鬼影,他每戳一下莊燦就抖一下,緊接著系統記錄裡來自莊燦的負面情緒值就迎來大規模刷屏。
覺得這樣刷能量值也不錯,擔心不夠綠茶,安哲又補了句“哥哥”讓系統繼續吸收負面情緒。
而後他摸了摸下巴,學著末世裡撿到的那本抓鬼很厲害的小人書,凝神起調地開口。
“莊燦,你可知罪!?”
我他嗎……捱打的一直是我好吧,它能有什麼罪?你可要點臉吧!
莊燦死前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死後變成了鬼也是素質銱差。
心裡閃過了一萬句罵人的髒話,莊燦騎著草泥馬在心中的大草原上策馬狂騰,現實中卻要為實力低頭,吭哧了大半天后,它藏在懷裡的腦袋悶悶問道。
“我幹啥了?”
“呔,還敢狡辯!還不快速速招來!”
安哲撿到的小人書是個碎片,巴掌大的圖片裡就印了這兩句話。
過了把清湯大老爺的癮後,沒詞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的安哲又伸手戳了戳莊燦球。
片刻後,他決定不繞圈子了直接問,調整了下表情,安哲精緻的臉蛋上滿是高深莫測。
“我聽他們說……我意思是我聽[祁槐辛]說了,你們身上是有關於古堡的情報和線索的,對不?”
有,但肯定不能給你說,說出去了它以後在這個古堡裡還怎麼混生活?
莊燦沒有吭聲,抱著腦袋埋在懷裡繼續裝死,它泡到發脹的眼睛鬼賊鬼賊地滴溜溜轉,在心裡悄悄把“祁槐辛”這個名字記下。
記住你了小老登,讓你胡亂逼逼,等出去啃完那個關它進來的傻-逼就把你也給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