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後院屋內的時候,方以知還一臉恍惚。
那大門,怎麼開的?
他也沒看到鎖之類的東西啊?倒是在門後看到了一堆石頭。
不過總不能是那堆石頭在堵著門吧,哈哈,這小孩還沒門把手高呢,怎麼可能抱得起那一堆大石頭。
“以知,我們得問問小白昊有沒有乾淨的衣服換。”
小孩把他們帶進來後,就跑去了別的房間。
大荷葉扔在角落處,滴溜溜淌著水。
哪怕打著傘,他們渾身上下也都溼透了。
方以恆和方以知兩人還好,但他們擔心鬱君衍的身體受不住。
必然是受不住的。
畢竟也才大病初癒不久。
他們只能儘量將風險降到最低。
不過沒等兩人有所動作,就見通往臥室的門口走出來一個小身影。
抱著一摞衣服,都有小腦袋高了。
方以恆要上去幫忙,結果有人還快他一步。
一雙手直接伸了過去,幫小孩把衣服都給抱走了。
白昊抬起頭,正對上鬱君衍那雙眼睛。
他想了想,朝鬱君衍笑了一下。
圓眼睛彎彎,乖巧又可愛。
方以知在後面驟然捂住了胸口。
啊啊啊!好想抱回家!
方以恆想讓鬱君衍先去換衣服,卻見鬱君衍接過衣服之後,又單膝蹲下,伸手幫那孩子整理了一下小衣服。
小孩衣服穿得很亂,釦子都系錯了。
烏黑濃密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像是著急,什麼都沒來得及整理好。
白昊低頭看了看,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在幫自己重新系釦子,他撓了撓臉頰,在那雙手繫到肚子上時,便也伸出小手,戳了戳自己的小肚子。
鬱君衍動作一頓。
眼前的小肚子微鼓,像是一塊剛出鍋的白年糕,圓圓胖胖,一戳一個小窩窩。
他的手指會不可避免的觸碰到那塊白年糕。
鬱君衍垂下視線,繼續給小孩整理衣服。
等整理好後,才拿了一件衣服進屋去更換。
後院的房屋不算大,只有一間臥室。
鬱君衍進到臥室,才發現這裡也窄小得可憐。
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一個板凳,其餘就是些日常用品,都是按單個數算的。
小孩的溼衣服都攤開晾在板凳上。
床上還有幾件小衣服,不算太規整,但又能看出已經在努力疊整齊的摞在一起。
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有幾片樹葉,幾朵花,都整整齊齊擺放著。
大概都是從山裡摘下來的。
又或者是撿來的。
鬱君衍能想象到小孩獨自走上山,一路走,一路到處撿東西的樣子。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小孩?
為什麼在學堂的時候......那樣看他?
鬱君衍一邊想著,一邊換衣服,下一刻,眼前驟然一黑,不禁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桌子。
身上一陣陣發冷,像是從體內散發的寒氣,眼前發黑之後,又眩暈片刻,過了好半晌才恢復過來。
看來這場暴雨,還是讓他身體發出了警告的訊號。
鬱君衍習以為常的等待這股眩暈過去,彷彿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蒼白,隨即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房間外,方以恆和方以知也換好了衣服。
雙胞胎齊齊看向鬱君衍,臉色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變化。
欲言又止,憂心忡忡。
到現在,雨勢還一點都沒減小,甚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像是從天上往下一盆盆的倒水潑水。
不僅如此,風勢也大,強風呼嘯,隔著房屋都能聽到外面狂風引起的嚎叫聲,像是某種巨獸的嘶嚎,單是聽著都格外恐怖滲人。
“還好手機還有訊號,能先報個平安。”
他們的手機都是特製的,訊號很強。
但這個時候,訊號強有什麼用,眼下的情況,他們下不去山,山下的人也上不來,也就只能報個平安了。
等和鬱國榮那邊聯絡好,三人才走到圓桌邊坐下。
期間白昊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玩狗尾巴草。
那狗尾巴草已經蔫了,毛毛都捋禿了,他還樂此不疲。
見鬱君衍打完電話,就伸出一隻小手,朝自己旁邊的位置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