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梁文明於今早上山埋葬,梁斌還真的沒去。
第二天一早,梁斌就把郭去叫起床,然後求他和他一起去梁文明墳墓所在的墳山。
“給我看著,有人來了提醒我一下,我去給他燒點紙錢。”梁斌顯得很是理智,這倒讓郭去放心不少。
在郭去的視線中,梁斌點燃了蠟燭,香,和紙錢,他還拿了一瓶白酒,是向郭去借的錢買的。
白酒灑了一杯在地上,然後他也喝一杯,就這樣,很快就把一瓶酒喝完了。
紙錢也燃盡了。
“走吧。”
“就這樣?”
“那你以為我要怎樣?”
“不是應該趴在墳上痛哭嗎?”
“不用了,我若是哭了,他會不高興的,以前他打我時可是經常說不準哭呢。”
“額。”郭去有些無語,果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自己一個外人,還是不理解這兩父子之間的事情。
前面梁斌看起來很仇視他父親,而又時候又覺得他很有孝心,可是現在他也不知道梁斌是個怎樣的人了。
“那走吧。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你是想去學校上課,還是就這樣當個屠夫?”
“上課?上課於我來說沒用了,我現在的水平也就小學生水平,叫我去上高中,那就等於說是混日子,所以我還是做個屠夫吧,我挺喜歡殺豬這門職業的。”
“那行吧,那山裡的野豬就交給你和我大伯了,你們自己商量怎麼分配時間。”
“那你呢?當甩手掌櫃的?”
“我?我要去上學了,我學籍都掛到高二了,我準備今年去學校看看,無論如何要考個師範大學或學院才行。”
梁斌翻了個白眼,“兄弟,你行不行啊?我好歹上過十多年學,你呢?我聽郭阿姨說,你可就上過小學一年級,你不吹牛會死是不是?”
“……”郭去看了一眼梁斌,“你打聽我的過去?”
“能不打聽嘛,以後我可是跟你混的人,不打聽清楚,以後你把我賣了,我怎麼辦?”
“說的好有道理,那你知道不?其實我是天才,我一直在自學小學到高中的知識?”
“就你?你這個噁心的商人,壓榨我這種平頭百姓的勞動力,除了賺錢以外,你會做其他的?你會自學?還是自學別人要學十多年才能學到的知識?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估計都不會相信你的。”
“皮子癢了是不?”
梁斌立馬閉嘴,他曾想過揍郭去一頓,然而現實告訴他,還是別打這種主意了。
“行了,我這次真的要走了,未來估計很久我都會在學校上課,沒有很重要的事情,別打擾我學習。”
原本準備今年做牛生意的,可是在有梁文明的五十萬補充之後,他放棄了做牛生意。
五十萬再加上家裡的二十萬,已經完全足夠他買房了。
郭去看得很開,錢不需要太多,他也沒有掙華夏首富或是世紀首富的志氣和雄心,守著房子慢慢熬日子就行,順便做做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有意思?郭去曾捫心自問,後來他想通了,乾脆做一個人民教師,山村教師,教導那些留守兒童,或是想上學而又因家裡窮,無法上學的孩子。
作為過來人,他知道那種窮困給與人的痛苦,他也知道現如今正是留守兒童最多的時候。
然而,華夏留守兒童何其之多矣!他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所以,他給他自己定下規矩,他只救有緣人。
何謂有緣人?
一,自己親眼看到的。
二,真正想好好學習的。
三,懂得感恩的。
三者缺一不可。
只是萬丈高樓平地起,而今他還不夠格。
因為這是講究文憑的年代,現如今,在中西部地區,很多大學生剛一畢業,就能被安排到崗位上,但也只有大學生能有此。
在很多地方已經不再實行畢業包分配的時候,這裡依舊在實行,因為窮,窮就沒有人願意來,所以只要能考上大學,那很容易就能得到一門工作,然後再填上想要去貧困山區支教的志願,他就能回到鄉里教書。
一個人,對故土的熱愛,不僅僅是環境,也不僅僅只是因為親人,更多的是那熟悉的鄉音鄉調。
一個人無論走到哪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忽然聽到了自己熟悉的方言,那種竊喜真的很讓人難以忘記。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