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尚的馬車回到長安郊區的莊園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昏暗的天地一片死寂,蒼穹上連點點繁星都看不到,越發顯得沉悶與壓抑。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老爺與夫人已經在後院書房等了許久。”張尚的馬車剛剛進入大門,還未來得及從馬車上走下去,管家已經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來,臉色凝重地躬身道。
張尚將車廂的窗簾拉開一道縫隙,眉頭微皺道:“何伯可知出了什麼事情,母親為何讓我急匆匆地返家?”
“小老兒不知,不過夫人今日回來之後有些心神不屬。老爺與夫人還在等候公子,公子莫要讓老爺他們久等了。”何管家微微搖頭,低聲道。
張尚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母親之前去陰癸派探聽情況,難道是那裡出了什麼問題。這些年陰癸派與張家合作掙了不少的錢,莫非現在還想要吞了張家不成?
哼,想要吞了張家,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麼好的牙口。
張尚心中冷哼一聲,瞥了眼身旁冷漠的少司命,心中安定了許多。少司命有著半步神通境界的修為,那可是足以比肩這個世界高配版王重陽的狠人。別說區區陰癸派,就是面對全真教,張尚此時都絲毫不懼!
“有勞何伯了。”張尚微微點頭,令小廝驅使著馬車直入後院。
何伯連道不敢,恭敬地低下了頭。當馬車從身邊駛過,他透過起伏搖擺的窗簾,隱約看到一縷紫色的身影。
車中還有別人?
何伯心中疑惑,倒也沒有在意。
張尚直接讓僕人將馬車驅趕到後院書房的位置,剛剛走下馬車就看到滿臉緊張的王小曼,與神色複雜帶著幾分愧疚的張善禮。
什麼情況?
張尚見兩人的神色,心中越發疑惑。不待他開口詢問,王小曼雙手緊捏著衣袖,有些緊張地低聲道:“尚兒,你一會千萬要冷靜啊。”
張尚眉頭越皺越緊,總感覺事情似乎有些與想象的不一樣。
冷靜?
可是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孃親,你們到底搞什麼鬼?”張尚見兩人滿臉神秘的複雜之色,有些無奈地嘆道。大半夜讓我從終南山急著趕回來,還沒進門就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可你們好歹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啊。
王小曼與張善禮對視一眼,而後貝齒輕咬紅唇,有些遲疑地低聲道:“孃親給你訂了一門婚事。”
張尚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生在這樣一個時代,婚姻本就不是自己能夠做主。尤其是張家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家庭,定然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在系統沒有覺醒前,張尚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
雖然事情有些意外,但張尚也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
不就是找了個未婚妻嗎,多大點的事情。反正這個時代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就算未婚妻長得醜點又怎麼了,最多貢在家裡就是了,難道還不能納幾房漂亮的小妾嗎?
張尚心中不在乎,對兩人緊張的神色有些好笑,沒好氣地笑道:“孃親,就這麼點事情,你們至於大半夜這麼折騰嗎?”
“咳咳,你這個未婚妻身份有點,有點特殊!”張善禮見張尚不在乎的模樣,以及低垂著腦袋不敢開口的王小曼,只能硬著頭皮做出僵硬的笑容,低聲道。
如果可以,張善禮真是一點都不想開口。
總不能告訴兒子,你娘給你找了個未婚妻,還是你娘那個最受疼愛的小師妹。這也就算了,李師師名氣太大,與自家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物。至少張善禮這種普通豪強,都早已聽聞過李師師的大名。
他身為父親,非常瞭解自家兒子的性格。
張尚從小自尊心就強,而且做什麼都喜歡做到最好。碰到這樣一個全方面碾壓他的未婚妻,張善禮都不知道張尚能不能接受得了。
自古以來講究門當戶對,又豈是沒有原因。女方家裡若是比男方勢弱太多,在婆家自然不會有什麼地位,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誰。同理,男方家裡若是勢弱,比之女方還要悽慘。
君不見,自古以來當駙馬的看著讓人羨慕,但連與公主同房都要申請上報。尤其是大唐時期,某個頭上頂著青青草原的可憐瓜娃子,公主老婆偷情的時候也只能乾瞪眼,這簡直慘絕人寰啊!
張尚眉頭微挑,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能讓父親與母親這副模樣,想來那未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