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龐大信仰點,張尚沉思了片刻,才想到了問題的根源。
長安報社!
一定是昨天送到長安報社的文章得到刊印,有關信民能夠在自己手中領到三百大錢的訊息傳開了,否則不會突然漲那麼多的信仰點。不過僅僅一個早上的時間,就漲了三千多的信仰點,看來我以前還是有些小看了長安報社的能量。
要不,給自己來個自傳,或許還能再收割一波信仰點?
張尚想到自己這些年在上洛鎮做得好人好事,感覺完全符合當代好青年的形象,甚至足以書寫新社會豪強的美好形象,堪稱當代好人的楷模典範!
這樣的好人在報社被刊登一些小小的讚美之詞,完全合情合理不是嗎?
張尚感受到還在持續增加的信仰點,心中歡呼雀躍不已,完全忘記了當初想要低調行事,猥瑣發展的偉大構想。
隨著時間流逝,驕陽從大地下完全爬起來,驅散了山間的霧靄與陰冷。
立在山巔向下看去,能夠看到四方通往終南山的道路上,無數人流塞滿了整條道路,就好像一條蜿蜒而動的巨蛇,又好像奔湧到海的河流。
重陽宮。
“掌教師兄,這樣下去怕是不行啊。今天上午就有接近三萬人前來祭拜,一天怕是最少有四五萬人前來。現在路上已經完全被信民堵住,我們的運糧隊根本無法送糧食進山。而且來的人太多了,哪怕只是稀粥也無法堅持太久。”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滿臉無奈,話語中充滿了複雜。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充分的體現了重陽真人在天下九州的名望,以及全真教的威名。
可幸福來的太過突然,面對遠超想象的虔誠信民,全真教根本沒有充分的準備。讓本來大好的事情成了一件苦差事,最讓人無奈的還是不能拒絕這份苦差事。畢竟人家跋山涉水前來祭拜重陽真人,全真教總不能對人家說你們不要來吧?
尹志平眉頭微皺,溫潤的雙眼看向重陽宮外,就好似看到了山下難以計數的信民,以及遠方無數興致勃勃還未來到的信民。
他也知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近乎失控,可是該如何解決又是另一個問題。強制性手段肯定不行,否則全真教就是自毀根基。可若是不動用強制性手段,那就只能想辦法安撫信民,將他們的目光從終南山引開。
或許可以為重陽祖師舉辦一場盛會,雖然此舉與祖師臨終前的交代不相符,但現在似乎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尹志平沉吟片刻,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掌教師兄此言大善。”
“妙哉。”
眾道士思緒一番,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紛紛笑著應和道。
在他們看來,重陽祖師臨終前想要平平淡淡的離去固然沒有錯,畢竟祖師怎麼可能有錯。但任何事情都要看情況啊,祖師昨日展現出驚人至極的異象,引動八方信民前來祭拜。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鬧大,平平淡淡自然是不可能。既然如此,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舉辦一次盛會,還可壯大全真教的聲勢。
就在眾人紛紛討論盛會的規格與地點時,一道有些遲疑的聲音驀然想起:“你們說,那天異象中大能所說的千劫萬世轉世之身,會不會應在重陽祖師身上?”
眾道人聞言,不禁全都愣在了那裡。
自從昨天的異象之後,他們徹夜查閱各種道藏。只是不論他們怎麼查詢,都無法找到關於紫霄宮,以及重陽真人前生的絲毫資訊。對此不是沒有人猜測可能與上古時代有關,可上古流傳至今的只有支離破碎的傳說,更是增加了想要尋找線索的難度。
可哪怕是最大膽的人,也沒有想過那距離大羅僅一步之遙的可怕大能,其千劫萬世後的轉世之身會應在重陽真人身上。畢竟重陽真人已經羽化飛仙,如果真人正是其千劫萬世的那一世,紫霄宮中的偉大存在總不能等真人死了再來度化吧?
眾道人沉默不語,只是想到那日最後讓人心悸的雙眸,又有些不自信了起來。
如果真人不是,最後出現的那場景又該如何解釋?
尹志平挑了挑眉頭,心中生出些許異樣。若是祖師真是那位千劫萬世的轉世之身,全真教豈不是要成為仙家正道?不過他終究是修道數十載的高人,很快調整了心態,沉聲道:“此事日後莫要多言,是與不是皆不是吾等能夠斷言。”
其他道人聞言,再也沒有人敢妄言。
先不說仙神之事何等駭人,重陽真人可是全真教祖師,自然不是他們這些徒子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