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洛鎮,位於長安附近,屬大宋腹地,故天下各地雖戰亂不斷,但此地還算祥和安寧。至少對普通百姓來說,戰爭是相當遙遠的事情。
而若說上洛鎮,則必說上洛張家。
十年前,張家雖是一方豪強,家中有良田萬畝,奴僕數以百計,但也僅此而已。至少對天下各大門派,以及那些傳承悠久的大世家而言,張家如同螻蟻般不值一提。
不過從兩年前開始,張家的生意漸漸做大,肥皂、花露水、琉璃鏡等奇異物品從張家工坊問世,短時間內就在天下各地引起了巨大的浪潮。因為這些日進斗金的獨門生意,張家的資產也彷彿滾雪球般急劇壯大。
其中不是沒有人覬覦張家的財產,但那些人大多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江湖傳聞,張家夫人王小曼與陰癸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甚至連張家的出貨渠道也大多走陰癸派的門路。
同時,張家每年都會向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上繳一筆豐厚異常的香火錢。正因為這兩點,各大勢力雖然對張家的財產羨慕不已,倒也沒有不開眼的人想要動歪點子。
如今人們提到張家,更多的稱呼則是張半城!
因為上洛鎮一半的土地與資產,都已經掛上了上洛張家的名號。而張家現任家主張善禮,也成了天下人人皆知的財神爺。
在普通人想來,這位富可敵國的張財神,定然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只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此時的張財神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上洛張家。
“小...小兔崽子,有種你他娘繼續跑,老子今天要是不打斷你的腿,就不是你爹!”一位身材略顯富態的中年人,手中舉著手臂粗的長棍,滿頭大汗地追著一位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他滿臉恨色,因為劇烈運動而顯得上氣不接下氣。
年輕人唇紅齒白麵容清秀,雖不算太過高大,但身材挺拔有型,端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好模樣。尤其是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給人一種鬼靈精的感覺。
此人正是張財神唯一的兒子,也是張家嫡長子張尚,字百忍。
“爹,您都追了我大半個宅院了,要不咱們先喝口水歇歇。不就是一千兩白銀嗎,多大的事情啊。”張尚滿臉笑容,絲毫沒有被追趕胖揍的覺悟。
“呵,兔崽子好大的口氣,不就是一千兩白銀。你爹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十兩白銀都要精打細算的花。你小子倒是能耐了啊,還不就是一千兩白銀,我呸。”張財神停下了腳步,臉色難看地看著張尚,大口喘著粗氣。他面露冷笑,嘲諷道。
這敗家子,施粥散財也就算了,就當為我老張家積攢陰德。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搞什麼精確扶貧,兩天就花了老子一千兩,那可是一千兩白銀啊!
張財神想到那一千兩,只感覺心頭在滴血。
多少翠紅樓的頭牌,呸,多少上好的良田,就那麼被這小子敗了!
上洛雖處於大宋內地,但算不得土地豐沃之所。這裡一畝上好的良田不到二兩白銀,一千兩白銀可是普通人家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鉅款。
張財神想到那遠遠飛離的一千兩白銀,頓時感覺體內爆發出無窮的力量,疲憊什麼的不知飛到了哪裡。
精確扶貧,你老爹我還窮著吶!
他狠狠地瞪著張尚,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冷笑道:“小兔崽子,今天就算是那母老虎回來,老子也要把你的腿打斷!”
張尚不動神色地看向張財神身後,嘴角微翹露出一抹怪異的微笑:“爹,您就不怕孃親聽到?”
張財神挺了挺腰,得意道:“臭小子,老子不妨告訴你,所有的僕人都被老子趕出去了,你娘也出門與縣令夫人上廟還願去了,最快午時才能回來。今天誰都救不了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那母老虎!”
張財神話音未落,一道充滿殺機的冷笑忽然響起:“呵,母老虎是吧,你還想打我家寶寶是吧。張善禮,你有能耐了啊!”
“啊啊,痛,痛,痛。夫人鬆手,快鬆手。”
張尚看了眼氣惱萬分的孃親,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轉身離去。他聽著身後傳來的慘叫,心中感慨萬千。
作孽呦!
老爹啊,你怎麼就不明白不作不死的道理吶!
張家後院。
張尚慵懶地躺在搖椅上,身旁有兩位面容嬌美的女僕侍奉。其中一人跪在他身後,為他揉捏著肩膀,一人跪在他身前,為他揉捏著雙腿,端是享受異常。
不過對張尚來說,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