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陸法會前夕。
深夜,繁星點點,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皇宮,茂德帝姬的宅院。
“師父,你都已經好久沒來見茂德了,想死人家哩。”
茂德帝姬撲到田言懷中,親暱地在那高聳的豐盈上蹭來蹭去,宛若看到母親的孩子般撒嬌不已。
“師父可不像你這麼悠閒。”田言摸了摸茂德帝姬的小腦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茂德嘟著小嘴,道:“師父,你天天陪在張公子身邊,肯定是沒有想過人家。嗚嗚,茂德好可憐,師父不要人家哩。”
茂德說著,一雙小手半遮半掩的捂住了面容,佯裝哭泣。
“小丫頭。”田言削蔥般的玉指點在茂德額頭,嗔了一聲。她說著,微微搖頭道:“你這丫頭急著見師父,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
茂德帝姬吐了吐香舌,小聲笑道:“師父討厭啦,茂德那麼乖,怎麼會闖禍。人家就是想念師父了,所以才想見見師父。”
田言玩味道:“好啊,現在你見也見了,師父可要走了。”
茂德帝姬的小臉頓時垮了,急聲道:“別啊師父,人家還有點事情想要麻煩您一下。”
田言似笑非笑,沒有言語。
茂德見此,也知道不坦白是不行了,小手有些緊張地揉捏著衣角,將自己這幾天的小動作說了出來。
田言挑了挑細眉,頗為意外地看向茂德。
她還真沒有想到,茂德帝姬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雖然佈局略顯粗糙,驅狼吞虎的計謀也顯得薄弱了一些。不過要是能夠操作好,倒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最讓她感到驚訝的還是茂德想到以武御武,透過修行者對抗正在飛速壯大的全真與正一。並且以全真與正一,去對付大宋朝廷的守舊勢力。
“雖然差了幾分意思,但對你來說倒也算是難能可貴。”田言最終做出了評價。
茂德帝姬嘴角微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在田言的教導下,她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是半年前,斷然不會想到這種計策。
此時得到田言的讚賞,茂德宛若被父母誇獎的小孩子,別提多高興了。
不過田言顯然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弟子太得意,很快就玩味地嘲諷道:“你這計策雖好,但人卻笨了一些。就算是全真與正一想要合作,也不會找你這個黃毛丫頭。
所以你算是白忙活一場,到頭來不過是為其他人做嫁衣。若是將此事交到不適合的人手中,甚至可能成為大宋的掘墓人。”
茂德帝姬的笑臉頓時僵住,苦澀地看向田言。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只是事不宜遲,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給大宋準備。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大宋,茂德帝姬都不得不拼上一把。
她深吸了口氣,認真道:“茂德正是知道如此,才想要請師父幫個忙。”
田言意外地看向茂德,等待她的回答。
“我想請師父幫我獲得插手道司坊,以及武學的機會。”茂德帝姬前所未有的認真,凝聲道。
田言眼簾微垂,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似是陷入了沉思,又好像是在考慮其中的利害關係。
茂德帝姬看著陷入沉思的田言,緊張的小手緊握成一團。
這是計劃最關鍵的一點,也是她最大的薄弱點。
如果不能得到田言的支援,茂德帝姬沒有任何把握插手道司坊,即便是有著佛門的助力,依然沒有把握。
“此時,為師需要與公子商議一番。”田言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沒有給出具體的回答。支援茂德帝姬的事情太大了,已經超出了她自身的許可權。
田言知道張尚最討厭什麼,如果她擅作主張,定然會壞了在張尚那裡的形象,甚至可能被責罰。
茂德帝姬有些失望,但又微微鬆了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田言直接拒絕,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田言並未久留,在答應儘快給茂德訊息之後,趁著夜色輕鬆離開了皇宮。
張府。
張尚聽著田言的稟報,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茂德帝姬居然還有這樣的雄心!
他挑眉看向田言,微笑道:“言兒怎麼看待此事?”
田言神色恭敬,思緒著早已經做好的腹案,緩緩道來:“道司坊的成立,對三教來說利弊皆有,實難判定結果。不過對穩定當前天下局勢,應當會有不錯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