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睨著岑嫵的眼睛問。
“沒什麼事。就是他們好像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一開始都把價錢要得很高,我跟朱顏費了好多口水講價。現在有點累。”岑嫵回答。
“那是我拖岑總後腿了?”周聞煞有介事的跟岑嫵確認。
“才不是。”岑嫵乖乖的告訴他,“只是你現在身份位置不一樣了,做你的太太遇上這些事都是正常的。”
“對了,瀝彥找朱顏麻煩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岑嫵還在擔心這個,“蔣玉明這兩天心頭一直惴惴不安,今天跟我們出去,從早到晚都不苟言笑,我還挺不習慣。我還是喜歡原來的那個蔣玉明。”
“處理好了,別擔心。”周聞寬慰岑嫵,“好好睡一覺,明天繼續去進你的貨。”
“嗯。”岑嫵輕聲答應。
“有想進卻進不到的貨告訴司淮,司淮會幫你解決。或者直接告訴你老公。”
“好。”
岑嫵嘴上答應,心裡還是不想去麻煩周聞。因為他每天已經有很多事要忙了。
次日京北下雨,朱顏有室內拍攝工作,蔣玉明陪朱超模去場地拍攝。
岑嫵告訴他們今天她沒有出行計劃,就留在房間裡整理港城那邊這幾天她人在外面發來的電子賬目,盤盤倉庫庫存。
得知周聞來京北,當地很多公司想找他合作,應酬多如牛毛,周聞一大早就跟司淮出去了。
岑嫵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開電腦辦公完,還是掛念那款她想讓朱顏代言的白牡丹,於是坐車去了茶葉批發市場,想找楊瑜樺再做迴旋。
她心知肚明施宇珩不是在做茶葉生意,他在做什麼生意,他自己心裡清楚。
從他回到港島,他居心叵測的拿做茶葉生意說事起,他就在想方設法的對付周聞。
這一次,在茗雅軒古色古香的中式茶鋪裡,等岑嫵出現的人,不是楊瑜樺,而是施宇珩。
“小嫂。”見佳人在朦朧細雨裡穿一條月白真絲修身旗袍,撐著透明油紙傘出現,施宇珩漾開薄唇,微笑著歡迎。
在他的生命裡,他很少有如此會心一笑的時刻。
可是每次見到岑嫵,他都會自發的感到賞心悅目的滿足。
她代表了這世上最美的存在。
如雨後新月。
如夏日白荷。
如柔軟絲緞。
如濃稠蜂蜜。
只可惜,這樣甜媚完美的人,第一次在倫敦的大英圖書館門口與他邂逅,就已經是周聞的掌中嬌。
掌中嬌
今日的茗雅軒因為下雨, 店裡根本沒有客人,只有在店內幫忙的幾個夥計,都正在安靜的低頭做自己的工作。
老闆楊瑜樺人不在, 只有施宇珩端著竹椅,坐在門口擺放的一扇翠竹黃鳥刺繡白屏風前,緊靠著紅木矮几, 似模似樣的擺弄茶道,靜靜地等著岑嫵來到。
男人今日穿簡約的無扣領湖藍襯衫,搭配九分淺灰西褲, 唇紅齒白, 劍眉星目, 挺拔鼻樑上掛著金絲眼鏡,氣質頗有英倫風範。
屬實是被周薰跟施先生費盡心血, 瞞著外界富養出來的貴公子。
跟那個曾經在小縣城摸爬打滾,開酒吧,混社會的痞野混混比起來,施宇珩的確更有真命天子的外表跟涵養。
但是外表跟涵養也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
判斷一個人的優劣,是看他的人品跟能力, 這兩樣決定了他的人生終將會是偉大還是渺小。
“施公子今日怎麼在這茗雅軒?真湊巧。”岑嫵裝作不懂為何施宇珩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收了手裡的雨傘,一雙雪白裸足趿著繫帶半跟鞋,步履優雅的邁步進店。
“我跟楊老闆在做茶葉生意,今日正好來找她談事, 她剛才人在這裡, 現在人不知道出去哪裡了, 出去之前曾讓我幫忙招呼來訪的客人。”施宇珩回答,為岑嫵從煮沸的茶壺裡斟出一盞白牡丹, 請她品嚐。
“聽說小嫂很喜歡這道白牡丹,來品品它被我沖泡得好不好。”
這是第二個男人用這種曖昧姿態請岑嫵喝茶。
上一個人是陸越禮。
岑嫵忽然驚覺,周聞認識她那麼久,還從來沒有一起跟她如此似模似樣的品過茶。
這種陽春白雪,附庸風雅的事周聞從來不屑於做。
岑嫵在矮几邊坐下,禮貌的接過施宇珩遞來的白瓷茶盞,瀲灩紅唇輕綻,品了一口,味道好像比昨日楊瑜樺招待她跟朱顏喝的要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