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嫵問。問完不用對方回答,她也知道為何。
“鍾伯呢?”岑嫵沒見到鍾伯的人,那是在岑家跟她最親近的人。
“鍾伯在茶鋪裡,好多人圍在那兒要錢,鍾伯得一個個的跟他們賠笑臉,要他們下次再來。”易肆訕訕的坦白。
岑嫵還沒開始嘆氣,許淳漾都開始嘆氣了,這麼大的爛攤子,岑嫵不會真的要管吧。
許淳漾還以為岑嫵回港要接的工作會是跟倫敦的類似,倫敦時尚圈的競爭比較激烈,岑嫵若是在港城發展,會更輕鬆的大放異彩。
而且陸越禮還跟岑嫵有婚約,陸越禮又手握那麼多媒體資源。
許淳漾萬分期待岑嫵在港城會直接飛昇事業巔峰。
她完全沒想到岑嫵回來,只是為了幫岑家接爛攤子的。
“易肆,你告訴鍾伯我改日去看他。”
岑嫵進屋,去探望吳馨利,吳馨利剛吃完藥,已經睡下了,傭人問要不要把老太太叫起來,岑嫵說不用。
她輕手輕腳的去臥室裡看了一眼睡著了也是緊擰眉頭的老太太。
老婦面容消瘦,頭髮稀疏花白,讓岑嫵看得於心不忍。
至少她那個住在杭城簡陋養老院的外婆如今生活得很開心,上個禮拜還被凌濛跟尚菲帶去旅遊拜佛了。
而一生都住在港城至尊豪宅裡的吳馨利到老卻是這樣。
岑嫵見到老婦臥室裡掛了一幅國畫,是岑嫵去年來加多利山為她賀壽時,送給她的那幅茶農採茶在幽幽青山下。
岑嫵沒在加多利山逗留多久,臨走,交給易肆一個任務,讓他立刻把後院那塊荷塘打理出來,一個月內,岑嫵要看到裡面有魚遊,有荷開,她讓許淳漾給易肆一筆錢,當做修繕這個荷塘的經費。
易肆不太明白二小姐這麼做是所謂為何。
現在大小姐都不怎麼到加多利山來了,因為它於上個禮拜已經掛牌在房屋中介網上正式拍賣。
岑旖麗來一次都覺得是丟臉。
偏偏岑嫵要給易肆一筆款子,讓他去把這塊荷塘好好的修繕。
意思是岑嫵以後要經常來這裡賞荷。
她不會讓這棟房子易主。
蔣玉明下班時分舔臉去接周聞到他新開的酒吧裡露臉,讓周救世主來救救他的生意。
現在城中願意跟著周聞的公子哥有很多,說跟,其實也沒那種資格,周聞個性又冷又狂,在港圈只賞正眼給蔣玉明。
所以,他們跟的人其實是蔣玉明。
每次蔣玉明有什麼新場子開啟,他們都會來捧場,為的是讓蔣玉明把周聞叫來,他們好搭上這位如今堪稱是在城中呼風喚雨的周家繼承人。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周聞。
沒想到那個混混太子爺如今真的起勢了。
周定海跟施先生這種老骨頭都約束不住他。
前幾天,周聞跟岑嫵在倫敦一起出席晚宴被拍的照片,被這幫人留意到了。
很多人在好奇周聞跟岑嫵的關係。
他是周家繼承人,在港島排名第一的權貴公子。
她是岑傢俬生女,食物鏈最底層的低等寄生動物。
能攀上他,大概也只是寄生於他的關係。
不管什麼關係,既然岑嫵都被周聞絲毫不避嫌的抱上車,帶回酒店了,那這群人還不得叫她一聲嫂子。
“今天這麼熱鬧要不把嫂子叫來?”
“對,蔣總這兒有個新調的荔枝凍酒,味道特別好,要不請嫂子來喝。”
“嫂子剛回港城來,我們都該給嫂子敬一杯酒,正式歡迎她回來。”
周聞手裡夾著一根剛點燃的煙,在真皮沙發座裡支著長腿癱坐著,一派沒皮沒骨的散漫。
指尖煙霧冉冉升起,攏住他骨骼感飽滿的臉孔,更讓人看不清周太子爺今天是什麼臉色。
聽到別人口口聲聲的喊嫂子,他想起剛才瀾宜那邊打電話告訴他,說岑嫵出去逛街了,晚上可能不在。
她是不是真的去逛街很難說,現在岑家的境況很不好,周聞不相信回港來處在這個流言蜚語環境裡的岑嫵還會有心思在這個時候逛街。
從一年前,到現在,她心裡怎麼想的,其實周聞都知道。
周聞就等接下來岑嫵跟不跟他開口,如果真的跟他開口,她會用什麼姿態。
周聞心裡很期待。
“對了。我下午路過中西區,好像看到嫂子跟陸家三公子去喝茶了。”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