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
今日這個晚宴是為施先生的獨生子所設。
施先生做人謹慎,家大業大,卻一直行事低調,一生未婚,一輩子膝下只有一個兒子,還是他年紀上去之後才同神秘女子所生,名叫施宇珩。
今晚很多港城名媛來參宴,為的是攀施家的高枝。
岑嫵沒想到岑旖麗也在。
岑旖麗急急的朝岑嫵信步走過來,她早就看到今晚岑嫵一身貴不可言的行頭。
明明是岑勁銘婚後出軌生下的私生女,為什麼可以佩戴這麼華貴的古董白鑽珠寶,穿法國當紅設計師設計的最新款高定禮服,來這種上流社會的華宴露臉。
岑旖麗瞧出岑嫵身上佩戴的珠寶,是周聞前不久在倫敦談生意時為岑嫵在珠寶拍賣會上拍下的維多利亞王冠全套組合首飾。
除開岑嫵今晚佩戴的這些,在俚島別墅的書房保險櫃裡,還存著一頂曠世稀有的鑽石王冠。
周聞準備在岑嫵當新娘的那天,親手為出嫁的她戴上。
他早在理縣那個破敗縣城裡就親口說過,岑嫵是周聞的公主。
後來的周聞離開那個縣城,做盡一切,讓岑嫵當真正的公主。
岑旖麗見到岑嫵身上的穿戴,終於不得不承認,岑嫵真的早就跟周聞勾搭上了。
她從一上島開始就戴著鐫刻了周聞英文縮寫名的情侶款手鐲,卻扮豬吃老虎的去雜誌社當小工。
所以,有著這樣氣度的岑嫵今晚才能來今晚這個宴會上華麗的現身。
“岑嫵,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岑嫵在自助餐檯選飲品的這刻,岑旖麗奔來找她。
“你既然接手了我們家的茶葉生意,就好好的去做生意,不要再像個撈女一樣到處搔首弄姿,在這兒大丟我們岑家的臉。”
岑嫵瞧了瞧岑旖麗身上的禮服裙跟項鍊,發現都是黯然失色的過季款了,她說的這些話應該由岑嫵對她說。
也是,現在的岑家都那樣了,岑大小姐想攀高枝又一直攀不上,她的精神面貌還有衣著穿搭就只能這樣了。
這個世上,女人若不自愛自立,那麼男人自然也不會來愛她。
“姐姐,我的確接受了茶葉生意,不過,現在是下班時間,我當然可以自由安排。至於是誰丟臉,這得讓鏡子來說,姐姐不如馬上去找面鏡子照照。”
“岑嫵,你知不知道今晚陸越禮也在這個宴會上,你拿著他的聘禮,轉身卻去陪周聞睡覺,你不覺得自己下賤嗎?”
“是你們岑家一家四口拿著陸越禮的聘禮,不是我。我陪周聞睡覺是我應該做的事。找個地方涼快去吧,我沒空理你。”岑嫵厲聲宣告,語畢就轉身離去,不想再多看岑旖麗一眼。
岑嫵從餐檯領了酒,在香檳里加了她喜歡的茉莉跟薄荷做點綴,也自顧自的找地方涼快去了。
蔣玉明不久前撇下她,忙不迭的去長袖善舞的結交權貴。
嘴是個好東西,但是蔣玉明不配長。
跟蔣玉明分開的岑嫵樂得自在,耳朵終於清淨,一個人轉悠到深藍泳池邊的遮陽棚下,準備在這個角落偷摸著好好休息一下。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社交的人,去年在倫敦旅居賺錢,每次到這種宴會上露臉,都是能躲起來就躲起來。
周聞被一幫上了年紀的港派上流紳士纏住,一時沒有時間過來找她。
岑嫵今日在茶鋪第一天上班,諸多瑣事繁雜,白晝裡說了不少話,舉杯喝下白葡萄酒香檳,正好潤喉。
她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坐下欣賞明亮的月亮,終於迎來自處的舒適,快樂到甚至想脫掉腳上的鏤空繫帶高跟。
岑嫵從手袋裡打拿出手機,想找些輕鬆的小影片看。
就這麼乖乖的在角落裡不吵不鬧的等著周聞結束完應酬,來找她。
以為沒人會留意她這樣的名不經傳的岑家二小姐,身後卻傳來一個清冽帶磁的嗓音。
“岑二小姐,打擾了,我為你取來一疊幹乳酪切片,正好配你剛才從餐檯取的白香檳。”
岑嫵聞聲後回頭,瞧見一張銳度飽滿的俊臉。
“認識一下,我是施宇珩。”
男人朝牽開長裙襬坐在綠草地上,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輝的岑嫵做自我介紹。
施宇珩。
今晚這個宴會的最佳男主角。
但是卻被周聞搶盡了風頭,此刻只能扮作宴會上為客人服務的服務生,為岑嫵端來一盤乳酪切片。
下墜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