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陪你。”周聞聲音忽然有些啞。
一時間,他只能拽緊戴秀芳的手,捨不得跟她分開。
因為曾經,她就是周聞在這個世上能擁有的唯一溫暖。
在療養院陪戴秀芳呆了一會兒,周聞收穫了一大堆跌打藥酒。
還沒走出療養院大門,就又有幾個債主給他打電話,都是周巖生跟司婕的債主,在這兩個人暴露出無力償還的跡象以後,他們就逼周聞寫下了借條,約定了分期還款,每個月不停的騷擾他。
周聞的人生從不滿十五歲開始,就是每天一睜眼,就要拼命的去掙錢還數不清的債。
現在他快二十歲了,跟戴秀芳相依為命的這種日子過了五年,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除了債主專門挑他沒錢的時候一起來問債,他會真的忍不住跟他們發火。
“又不是我借的錢。你能證明你的錢從我的銀行卡上經過嗎?”
“我再說一次,請你的語氣好一點,周巖生跟司婕差了那麼多人的錢,我願意先還給誰是我的自由,或者,直接不還也是我的自由。”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決定不還了,有本事你上法院。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現在我混社會了,連人都敢殺,你不知道嗎?”
結束通話幾個對他惡言相向的債主的電話,周聞邁開長腿,跨坐到機車上,把鑰匙插進鎖孔,點燃引擎。
胸口的怒火燒得正旺,忽然又有人給他打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周聞以為又是債主,摁了接聽,特別兇特別狠的吼:“我說了,老子今天沒錢。怎麼這麼纏,要不要把我的命馬上給你?”
“……”
對方沉默了些許時候,才溫溫軟軟的說,“那個,修電視機的師父來了,問電視機是怎麼壞的。”
是這兩天住在靜霞路樓房裡的岑嫵。
周聞這才將怒意平息下來,對她說:“問李允。他看壞的。”
“我沒李允電話。”岑嫵本來也不想打來,可是她只能找他問,現在修電視機的師傅在那兒等著答案。
“那你怎麼有我電話?”周聞沒個好氣。
“我房間裡貼在牆上那個美人圖上寫著你的電話。”岑嫵這兩天對著它睡覺,自然就記住了。
這麼說顯得她真的沒有在刻意的背那十一個數字。
“你加我微信,我發李允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