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道應了聲好。
今晚沒有多餘雜事,姜念這會沒有需要桂枝或是茯苓幫忙的地方,她們隨即自覺的退下,將門細細的合上。
桌上的燭臺微微搖曳,那封信在桌上靜靜的躺著。
姜念垂眼看了會兒黃色的封皮,最終將信抽出,放在燭火上,慢慢的將它燒成了灰。
剛才茯苓拿著信從屋外走到院子。
想必蕭映竹也是看到了。
姜唸的回憶裡又浮現出院裡地上那幾根落下的鴉羽,輕輕閉了閉眼。
下午蕭映竹最後的那句表態,與這封信相疊。
他的意思簡直不需要再過明顯。
今天她能拿到這封信,就是蕭映竹算準了她會藉著他國公爺的名頭,跟監察御史談判。
而下午最後那一句話,又跟她再次強調了,連理念都相同的同盟,自比金堅。
面子給她送了,定心劑也給她打了。
於情於理,之後再發生什麼事兒,她也就推辭不掉了。
雖然同盟背後真正的目的還似一團陰影縈繞在她背後,而從一開始姜念就知這場合作不會那麼快收尾。
可蕭映竹帶來的觀念竟與她相符,這點兒倒是讓她有些始料不及。
一樓隱於山間夜色之中。
長庭內瀰漫著茶香。
清脆的搖缸聲在蕭映竹的到來後忽而止住。
桌上散放著的牌九被秦覽讓人撤了下去,昏暗的燭光中,三位面目看不真切的人從桌前悄聲站了起來,彎著腰匆匆地從蕭映竹身旁走過,鞋履踏在木質的地板時,聲音幾不可聞。
臉上感覺到蕭映竹如夜色般泛涼的視線,秦覽攤開手笑道:“你來的太晚了,我找人陪我打發時間。”
身後緊閉著的木窗被他伸手推開,屋外竹影晃動,室內頓時只剩月色。
牆角邊本熄滅的燈臺不知何時被人熄滅。
等室內溫度不再顯得悶熱,恰好降至最低點時,蕭映竹這才坐到了剛剛被秦覽讓人換上的圈椅上。
桌上的茶盞早已被沏了兩輪,見用茶的主人落座,裝著似清澈如鏡茶水的黑釉建盞被秦覽推至蕭映竹面前。
“你先前提的密雲龍。”
紫檀的桌面上,茶盞裡綠葉紅邊,清而活的巖韻朦朧的延綿在鼻息。
蕭映竹隨意地用指尖提起盞的邊緣微微晃了晃,隨即放回了桌上。
“勞你費心。”
見找來的茶沒動,秦覽也不惱,餘光瞥及蕭映竹面上那有點兒戾戻的神情,他轉頭看了眼窗外月光所照來的位置,恍然笑道:“那皇帝給你寄信來了?”
雲霧彌散,本被雲擋著的圓月將月光透過竹林,照在窗簷上,靠著窗邊的桌面上頓時冷白一片。
蕭映竹看著身前桌上正反射著小巧透亮光芒墨黑的盞,跳過他的問話,指尖淡淡地在桌面上點了點。
“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你。”
他說話似有些漫不經心,又帶著些難尋的雜緒。
“仲秋一過,他們也該來了。”
秦覽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對面蕭映竹的錦服在月光下照的顯是奪目,只認同般一應,卻沒有立即提出主題,眼裡帶了些打量過後的玩味。
“是該來了。”
茶香甘醇,手中的瓷杯與桌面相觸的一聲輕響。
秦覽眯了眯眼,視線在對面人的著裝上停留。
“你今天用的是美色計?”
蕭映竹飲茶的動作微妙一頓。
“美色計?”
他緩慢地念出幾個字,垂下眼一掃衣服,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眼中的桀驁微微一暗,隨即勾起唇伸出手隨意的攏了攏正似在發著光的衣袖。
“既然能得到目的,那就算是美色計。”
見蕭映竹這個耐人尋味的反應,秦覽就知道他今日又得知道什麼自己想知道的事,再次抬眼一瞥他在月光下那愈顯皎潔的錦服,略為奈何。
“…你這人還真的是全身上下都有著心眼。”
見蕭映竹只散漫的垂著眼玩著茶盞,沒有對他的話回覆,秦覽就沒將話題延續,而是盡興的停在這兒,直接切入了正題。
“你要查的二皇子,我最近讓人去跟著了。”
“也不知道是太怕頭頂上的老皇帝,還是在等著別的事情,他近期沒什麼動靜,怪安分的。”
“不過要是說有什麼異常之處的話...”
秦覽語調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