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而過。
她微微回過頭,才見蕭映竹竟站在自己身旁。
像感覺到她的視線,蕭映竹轉而掀起眼,觸及到姜唸的視線裡眼底情緒淡薄。
被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姜念身上略感泛起一陣寒意。
剛剛正專心吩咐藥材的價格,一時沒去注意蕭映竹的動向,未想到這個時辰他竟還會在這兒。
是晚上沒有其他事嗎?
姜念眨了眨眼,眼底多了些探尋。
“夜色將近,閣下為何不早些動身,以免回去的路上難行?”
雖然梁都城晚上的白馬街上會掛著油燈,照明用的蠟燭會放在街邊固定的燈臺上。
但梁都藥肆的位置離城中心還是稍偏了些,總會容易生事。
不過蕭映竹應當不會被繁事牽繞,她這句話也僅出於禮貌才問。
室內安靜,茯苓正幫徐伯一起核查對應藥材的價格排序,蕭映竹視線在姜唸的臉上落了一會兒,停頓片刻才輕輕勾了勾唇,語氣帶著些隨意。
“在下與姜小姐皆是同盟,自當會關注些店鋪裡的狀況。”
蕭映竹的話裡似話中有話,語氣難辨分明,姜念並不覺得他真是關注經營情況才站在這兒。
想到藥肆裡還有其餘兩人,姜念轉而向藥肆後的院子裡微微抬起手示意道:
“既然如此,閣下不如與我再去院子裡細談一二?”
見蕭映竹頷首,姜念心下了然。
天色漸昏暗,幾隻烏鴉落在枝頭,靈動的張望著下方的兩人。
院子本來是用來存放雜物與清掃工具的地方,青色的石板上落了不少被風吹下的落葉,踩在上邊,就有枯枝斷裂的響聲。
本以為蕭映竹還是會談與經營相關之事,姜念心裡都準備好了自己的一套糊弄說辭,卻未想想蕭映竹問了一個似與經營毫無關聯的問題。
“在下想請教姜小姐,方才對徐掌櫃的那一番說辭,是出自自己的真心實意……”
他話語微頓。
“或是隨心所言?”
這兒位置清淨偏僻,傍晚只有些許微風從院門外懨懨的吹進來,攜起兩人的衣袖,除此外,再無它聲。
前面站著的人所穿的茶白錦服綣著他表面似清而麗的眉眼,在夕陽下更顯雅淡。
而這番問話雋著衣裝,更讓蕭映竹添些不染煙火的素雅。
似與世中權謀毫無分葛,單為請教而來。
姜念在他出塵的衣角邊停留一瞬,隨即搖頭瞭然一笑。
“自是坦誠相待。”
“從經營此業開始,我那便要深知買賣離不開買主。而在這屏州,與京城的距離甚遠,更是不敢存非分妄想。”
“既然將店鋪確定為百姓服務,那所需標上的價格,就要與百姓生活所消費得起的數目掛鉤,不能給出不著邊際的價格。”
“父親常以功名為重,甚重過為其實,而忘記這個老字號之所以能得到,正是因為先前百姓的認可。”
“所以今日的店鋪正走下坡路,歸根也與是本心脫離了百姓的意。”
姜念默了幾秒,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落到蕭映竹的面上。
“閣下又是如何認為?”
雖然不清楚蕭映竹問這話出於何意,可即便蕭映竹現在的模樣再怎麼淡與塵世,迷惑他人。這問題的出發點最終還是會落在利益上。
既然回答了自己的看法,她也得藉著機會摸清一下蕭映竹的底。
面前的人神色淡淡,唇邊淺淡的笑意還留存些許。只不過方才清潤素雅的形象似如影子般退去。
“姜小姐所說的這些話,在下還想再肯定一次。”
他微微斂起眼,透著乖戾的探究。
“這些當真是自己所想?”
“未曾有半分隱瞞?”
姜念深知蕭映竹的多疑,對他忽而轉變的變化也在意料之內,面上的笑意也未波動半分,聽著他的回話,深知其中之意,眼眸微彎。
“是呀,對於同盟,我從不隱瞞。”
蕭映竹的視線在姜唸的面上神情落其半分,忽而別開眼笑了聲,方才的眼裡淡淡的戾散了些,漫上了些許笑意。
“姜小姐每次都讓我感到驚訝,在下真的是好奇,這些到底是誰教與姜小姐的?”
“是因為當朝聖上所治而由衷而發的感想?”
“還是因另一本的奇書所領悟感觸?”
……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