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走過,在其中一個書架前停下了腳步。
這一片書架即是不符合這個時代的精裝版。
和桃鬱給她的書一樣。
皆是像現代那般的裝訂,就連閱覽的順序都是從左到右。
而這一列書架上的所有書,都圍繞著一個主題。
那便是疫癘。
“......”
姜念目光在排列整齊的書上一行行掠過,最終停在了其中一本上。
這本書的包裝與其他不同,顯得很新,像是不曾被人翻閱過。
而這本書,姜念也同樣熟悉。
她在現代時,就見到這本書。
另一邊的腳步聲離這兒越來越近,姜念稍微退了一步,不再去看那本尤為吸引她的書,轉頭往旁走去。
“這裡沒有你所想要找的?”
蕭映竹的聲音穿插進來,隔絕了姜念準備繼續看其他書的視線。
她沉默了片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決,只問出了一個似與他問題無關的話。
“這些書是壽讚的?”
像是在鎖定著一個範圍,姜念又繼續問道:
“是當年創立宗門時他所翻看的?”
一個專業並不是醫藥的人,能在短暫時間內研製出藥,他若不是天降奇才,那便是有外物助力了。
蕭映竹沒有很快給出答案,他目光落到姜念方才停駐的那本上,過了片刻才回:“不確定。”
他的眉眼輕淡,在明滅的燭光裡,神色晦暗不明。
“母親還未與我講時,便已辭世,我未聽全,只知道一個大概。”
姜念停住了拿下其中一本書的動作,轉頭側望過去。
蕭映竹的眉眼仍綺麗妖冶,但在這柔和的燭光裡,竟出現了一絲難以覺察的無措。
如隔著霧。
她看不真切。
那縷神色很快就消失在他的面容上,待他抬起眼時,剛才所給姜唸的那縷脆弱蒼茫感已盡數褪去,平日的漫不經心又浮上了面龐。
“姜小姐在這裡發現了什麼?”
“我對這裡不熟悉,因此會帶你來這。”
——你若是能在這兒找出我所想要的答案,那麼即便可以當成一個可以再次談判的籌碼。
他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幾近赤裸。
可從這散漫又隨心的話語中,姜念竟覺得自己聽出了一些,只屬於蕭映竹的服軟。
他要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不認同自己,只為自己的計劃而行事,不去關心他人的感受。
怎麼會在兩人吵架僵持的冷戰時間裡,特地請她吃飯,又特地待她走專屬的通道,將她帶到一個外人所不知悉的房間裡?
又何必對她的問題給予回應?
蕭映竹在外頭是不講人情又捉摸不透,殺伐果斷又乖戾的國公爺。
而在她面前,近乎是全遍了一個模樣。
像是把內裡全然給她看了。
即便如今還有藏著掖著的一部分,那也是一個人所需要安全感的重要一部分。
她會不會太苛刻了?
何況她還有一些更重要,更關乎兩人之間感情的問題沒問他。
就當那些視而不見,全乎所以的掠過一切,直抵問題的核心。
這也算不算另外一種的“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