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說放就放。
可若是在乎的,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重要與否,非要聽了,才能徹底安心放下。
姜念糾結鬱悶地點兒就在這兒。
若是桃鬱當時沒有因為蕭映竹而停住話題,那無論說得是什麼結果,她可能記著,也可能過一陣就忘了。
但桃鬱沒把話說全,那就是深刻的記著,若是沒聽到,就一直抓心肝的撓。
姜念定定地看著那佯裝淡雅的面容,內心緩了片刻,正想詢問著蕭映竹為何都近夜了,還在她的寮房前坐著。
對方倒是先發制人,語調輕輕的,卻不容得她忽視。
“你手裡拿著什麼?”
白色的封皮,這本書的外觀什麼字也沒有。
姜念目光隨著蕭映竹,在手上一掃而過。
“是桃小姐送我的一本書。”
她話語不頓,不再給蕭映竹任何機會,眉眼帶笑,森寒無比。
“蕭公子為何大半夜坐在一個未嫁女子房外?”
你要是不說明理由,你今晚就死定了。
蕭映竹從姜念笑吟吟的臉上,窺見了這十五個字。
本來也只是見著她寮房燈沒開,想著宗門總歸不是他能管到的地方,要是出事了不好辦,因此就在這兒邊算著時間等著,順便給桃鬱下個明示,別纏著她這麼久,等著見到姜唸的身影就走。
可方才看到姜念和桃鬱有說有笑的,眉目溫軟笑意真誠明媚,絲毫沒有在他面前那帶著點兒算計的模樣,他一人獨坐在這冰冷的月光下,忽然就不想走了。
他還想再看看,姜唸到底還能露出幾種他不曾見過的表情。
—
蕭映竹目光悠悠落在姜念恬淡的面容上,像是看到她背後不悅冷寒,微微偏了偏頭,目光多了分興致。
“姜小姐這般生氣,莫是某做錯了什麼?”
“……”
先前最執著稱呼的是蕭映竹,最要她改稱呼的是蕭映竹,現在他倒是故意踩著點兒換著詞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調情,知道內裡的,便能無比清晰感受到他明知故犯,故意火上澆油。
先前她也在蕭映竹面前故意這樣反扳過一回,而現在蕭映竹有樣學樣……姜念在心裡調理了片刻,面容歸跡於溫軟恬靜。
“沒什麼,閣下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要歇息了。”
心裡不悅歸不悅,姜唸到底沒自稱“民女”兩字。
敏銳觀察到這一點的蕭映竹見好就收,他起了身,伸手拍了拍不沾纖塵的雪白衣袂,一身寒意迫近,姜念隔著衣裳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度,本鬱悶可能錯過宗門情報的心情散了些,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蕭公子若是擔心我,下次不妨直說。”
蕭映竹慢悠悠整理袖衣的手一頓,像是沒感受到姜念話裡話外的意思,只涼涼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
“姜小姐若是能按時歸來,也就不需某掛心。”
眼下姜念活蹦亂跳還有餘力站在面前跟他拌嘴,見到她身體狀況確實是相安無事,他也就沒再等姜念回話,離開了木廊。
果然是傲嬌。
雖沒正面看到蕭映竹的神色,但近期的接觸讓她把握了他漫不經心時一般可能想因何而拐話題的事兒,心中也有了一定的闇昧較量,姜念目光微落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一瞬,又笑著目送他隱入暗處,轉身進了門。
若再親暱些,也就沒興味了。
所以點到為止,不必需太近。
寮房的燈火點了又熄,山谷夜寂。
隱在暗處的蕭映竹別開眼,輕笑了聲,這才神色散淡地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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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圭推開門,琰正在和琖給烏鴉餵食。
若是在往日大家齊聚的時候,信風估計還會說笑著吐糟一句“養鴉大戶”。
那隻受了點兒傷的胖烏鴉又好了,靈活地在木屋內枯萎的花枝幹下蹦躂,像只靈活的雞。
聽到推開門的聲音,喂鴉兩人都熟悉腳步聲,頭也沒抬。
“回來了?”
“嗯。”
玄圭把劍放到木屋邊角的磨刀石慢慢研磨刃口,感覺到身後的一道視線,即回了答。
“捲刃。”
琖收回目光,撫摸著烏鴉的頭。
“為什麼?”
琰把剩餘鴉食扔回了盆裡,去木屋外打井。
“……你去回去後,那同知的部下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