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天色漸晚,她們也該急了。
穿過庭院,剛想直接走到自己的院內與兩丫鬟們說一聲待會要去赴夜宴,路上卻遇到了薑母。
驚訝薑母從自己的庭院內出來,姜念隨即正起了容色,朝薑母行了一禮。
“母親。”
薑母面容蒼白,是長期病著的緣故,離她站得近些,還能嗅到苦辛的藥味。
不知是何原因,今日的薑母似比以往還有些倦意,侍奉她的侍女上前一步,笑著與姜唸對話。
“早上茯苓說小姐去了蕭國公府邸,夫人預料你會晚些歸來,便打算晚些時候再去小姐的庭院探望。誰知剛踏出房門,正想著待會兒再去尋你,卻巧遇於此。”
見到薑母手中拿著的玉瓷瓶,姜念思緒一頓,隨即展顏輕輕笑了起來。
“晚些時候還需與他們在談些事,因此正想回廂房與丫鬟交代,未料在此邂逅母親。”
她目光恬淡在那瓶子上一掃,抬眸間眼底已帶了些好奇。
“母親今日特來女兒庭院探望,是因為這玉瓶麼?”
從剛開始見到薑母時,姜念就敏銳的瞥見了這一玉瓷瓶,來往的談話間便將這物留在心底思索,此時才找了個時機問出話來。
侍女剛想回答,薑母便抬手緩和地止住了她的話,溫和地開口回了她話。
“這玉瓷瓶,是今日往藥肆取藥時,一位顯貴公子所託。說是要親手交予你。”
瓶子被薑母捂得溫涼,姜念道謝後伸手接過,垂下眼轉動著瓶口,觀察這一小巧的玉瓷瓶。
玉瓷玲瓏,但因為小,合攏手心便能將它遮住,所以不算顯眼,暗中傳達訊息非常方便。
她微微晃了晃手中的玉瓷瓶,聽著窸窣的聲響,像是尋常服用的顆粒藥丸。
在洹朝這些時日住著,也沒見原主的朋友來找她。聽著母親的語氣,是不認識的人,那這會能交予她東西的人選,也就所剩無多。
腦海中立即聯想到那位被孟戩派來的間使,思緒幾經迴轉,姜念抬起頭,溫和地朝薑母一笑,將周瑾瑜的面容簡略形容了一遍。
“……是他嗎?母親。”
見薑母微頷首,她心裡即刻有了計量,當即將玉瓷瓶收起。
在姜府裡因這玉瓷瓶耽擱了一會兒,現在再去廂房找茯苓桂枝交代自己會晚歸的事兒已經來不及,姜念正想著託母親交代,就見到正欲走的薑母突然頓住了步子。
“那顯貴公子還說……這是‘結盟的誠意’。”
“……”
姜念神色微怔,聽出薑母話語裡的困惑,隨即一轉念,自然順著周瑾瑜這句話往下講。
“之前與他商討了些有關藥肆的經營事宜,因此說過會送禮來……女兒先前推辭了,卻不料他這會兒趁著我不在時又回了禮,是我照顧不周,給母親添麻煩了。”
薑母在庭院外站得有些久,晚間起了風,此時外邊有些泛冷,也乏了,就不再多問,聽著姜念後邊又添了些叮囑的話,最終又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內。
看著昏沉的月色將母親與侍女的身影漸漸模糊虛化,姜念目光落在那她們離去的方向一會兒,又垂下眼簾,看向手中的玉瓷瓶。
它在沉暗的光暈中,透著茭白清潤的光,在手中分外明顯。
之前與周瑾瑜談話間除去最開始提及了同盟之事,後邊都沒再提,這會兒送給她一瓶“結盟的誠意”,是想傳達什麼意思?
他先前光明正大來藥肆,是因為孟戩所令,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好轉達給蕭映竹。而這會兒又莫名送了個玉瓷瓶,難道是孟戩又派給他新的任務?
蕭映竹他們還在姜府外邊等,姜念總覺得周瑾瑜給這玉瓷瓶的目的應當沒這麼淺顯,可沒有更多的時間容她仔細細思,在姜府內耽擱時間已久,她握住瓷瓶轉過身,又重新出了姜府回到了馬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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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去姜府將之後晚歸的事兒告知了薑母,眼下輕鬆了不少,隨即就可避免之後其他人的問話。
馬車停在暗處,她抬手一撩簾子,車廂內的人都同時移了眼,往她這個方向看。
握著車簾的手一頓,姜念有些踟躕,目光在廂裡環視了一圈,在正處於暗處中的蕭映竹側臉上一停,又燙著似的飛速別開了眼,試探性地開了口。
“怎麼了?”
是因為剛才在姜府耽擱太多時間嗎?
秦覽這會神色看起來是想通了什麼事,見到姜念站在車廂外不動,即便先將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