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回望過來,一雙眼分明而純粹,給人不諳世事的直白感。
車廂隨著前行而微微顛簸著,對上艾平靜的眼,姜念偏了偏頭,問了自己想的問的事。
“小艾是受秦公子的命令來的嗎?”
艾的話不多,同晴和雨一樣沉悶,只是在和自己家鄉有關聯的事物上會顯得熱忱一點兒。
“閣主說跟隨小姐的暗衛沒來,其餘暗衛不方便,由我來。”
姜念眸光怔然,又偏向別處,瞭然點頭。
“這樣。”
前陣子拜託蕭映竹去攔截孫遁後,姜念看了回信,才發現他這人已經在她還未提及時,就幫她處理了這件事兒。
回來的信上也就三言兩語概括了他下令的事,從頭到尾體現著一整個隨心而致,知曉蕭映竹不給他人留一絲餘地的性子,再想回信也無從提起從哪兒來感謝他,她也只好暫且作罷。
昨日按著他的佈置,晴和雨與雲岫撥來的一小部分人出發了行程。
沒想到秦覽這麼快就知道了。
訊息還真是靈通。
思忖著紛繁之事,姜念無意識的觸碰到包裡的一樣有稜有角的物品,目光一頓,腦海裡的思緒頓時卡了殼。
—
三日前
“所以,那位公子當時道了花朝會,茯苓便覺得有些蹊蹺——他會不會藉著這個由頭來覓求什麼事兒呢?”
茯苓在姜念宴飲完的隔日即找了姜念,將心中一直有著疑問的事兒詢問出來。
一開始她與桂枝想法一樣,認為是姜念近期交的好友,但那天聽了他們的對話,才驚覺原來是自己先入為主,自家小姐壓根不認識那說話聽著很是親暱的秦公子。
既然不熟悉,那麼一開始又與小姐提了不屬於屏州的習俗節日又是因為什麼?
如今藥肆四處危機四伏,這些看起來找不到合理解釋的話語,自是要留個心眼。
姜念停留在花朝會的地點和來源上。
如她所想的那般,花朝會果然不在屏州內,是蒼郡設節以祀花神的民俗。
但這些和礦洞沒什麼關係,外加秦覽當時的重心並不是花朝會參不參加的過程,而是香薰。
和秦覽好歹說了一天話,也差不多對他有個較為大概的印象,再次回憶起當時說的話,自然也是能從當時的問話察覺出端倪。
茯苓還在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想到秦覽這樣提的緣由出於從她這兒的反應,來揣測她與蕭映竹兩人之間的關係,姜念罕見騰昇起些許心虛。
昨日看到棲山府邸的車子,茯苓就臉色發白,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現在要是知道真實的緣由,豈不是直接要失了魂,飄忽成紙片軟倒在地?
為了照顧自家丫鬟極易碎裂的玻璃心緒,她話語轉了個彎,佯裝無事的搖搖頭,軟和笑意無一分虛假。
“放心,秦公子也只是想探探我的口風,不必憂心。”適時的將一些重要的點模糊後,姜念立馬將話題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你馬上也要獨立的去置辦倉庫了,我那些給你的資料看了沒?在我去蒼郡後記得一定要和信風好好合作。”
不清楚小姐怎麼三言二語的,一下子從蒼郡花朝會帶到了屏州的倉庫,聽上去還有點說教的影子,這是從前姜念從未有的。但終歸是工作的事兒,茯苓輕鬆的神態散去,正起了神色。
“小姐放心,倉庫的事情一起交予我,我會督促好周圍安全防範的,並且那些員工的排班,我也會按著藥肆的經客流量和銷售情況來調整。”
茯苓話裡的現代詞彙讓姜念愣怔了一瞬,平時在講解時無意中帶上的片語竟都被她學了去,還能在談話這會兒用到。
雖然在此之前不是沒聽過兩丫鬟學著她的說話方式講現代詞彙,可運用到這個地步,就有種相處已久的實打實古人突然玩起現代梗,讓她感覺怪瘮人的。
她眸光又清淡的轉了回來,試探性地問道:“你尋常會在其他人面前說這些詞嗎?”
茯苓以為她怕這些詞被其他人運用了去,立即做了保證。
“不會,這些都是我們特指的詞語,這樣別人即便偷聽,也不會偷聽出一個所以然。”
茯苓笑了笑。
“這不是小姐交予我們的嗎?藥肆現在正參與著合作,只要與驅蟲方有關聯的事兒,都不能被人聽了去。”
她們是把這些詞當暗語用了。
想到這,姜念心情才緩和了一些,只不過唇色有些發白,又和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