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祁鴻和池紀二人,也都已經將那封問責的聖旨全都看完了,各自臉色都很是難看。
祁鴻起身走到宮袍老人面前,將賀遊拉開,平淡的說道:
“好了,別為難他了,他也就是個傳話的。”
賀遊陰沉著臉,指著聖旨罵道:
“大哥,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叫‘明可滅賊,卻瞞己力’?
“她難道不知道咱們如今城中半數的兵力都在西境,都在蕭關嗎!?
“這時候讓我們立下軍令狀,限定時間退敵,這不是擺明了要把我們往火坑裡面推嗎?”
池紀也走上前來,皺眉道:
“你冷靜一點。
“她說歸她說,但咱們不還是可以跟往常一樣,繼續拖著她,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嗎?”
“我、我......我就是覺得來氣!”
賀遊這堂堂七尺男兒,此刻就蹲在地上,一臉委屈好像要哭出來似的:
“人家大寧,久戰不利,可後方朝廷不僅沒有一句催促的話,反而要啥給啥,常常褒獎賞賜,士氣高漲。
“咱們呢?
“將士們天天打勝仗,問她要些賞賜她都不給,還嫌咱們打的太慢?
“到最後,甚至還得咱們哥幾個自掏腰包,來給手底下的將士們補貼。
“那可都是將士們拼命換來的錢!
“這你要是不給,以後誰還跟你打仗?
“還是說,她真當咱們鹿鳴軍百戰百勝計程車氣是大風颳來的嗎?”
鏗鏗虎將,流血流汗不流淚。
此刻卻硬生生被逼到這種地步,祁鴻心中也很是難受,同樣蹲下身來,摟著他的肩膀說道:
“沒事,就像書生剛才說的,她催歸她催,咱們完全可以不聽啊,對吧?
“快,眼淚擦擦,出去洗把臉,這樣子讓底下人看見成何體統?”
看著祁鴻那溫和的笑容,賀遊這才破涕為笑,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而望著他的背影,祁鴻臉上的笑容也是漸漸被剝離,逐漸複雜了起來,手掌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身後的池紀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一嘆,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大哥,別衝動......”
祁鴻神色一僵,鬆開拳頭,扭過頭來,臉上重新揚起溫和的笑容:
“書生,你說什麼呢?什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