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齊宮內。
本來正在安逸品酒的齊帝“蹭”的一聲站起身來,眼睛瞪得渾圓,衝著下方的潘副使喝道:
“北境發現燕軍蹤跡?你確定沒跟朕開玩笑!?”
潘副使早已匍匐在地,身體顫抖的苦笑著:
“回陛下,此事千真萬確啊。
“樞密院今日接到的戰報已經是三天前發生的事了,那時奏報上便已經寫明,燕軍入齊,連克三城。
“如今戰報雖未更新,但想必他們應該繼續在深入我齊境,奔我齊都臨淄而來啊......”
“哇呀!”
齊帝氣的將手中酒杯憤然摔在地上,吼道:
“放肆!燕國放肆!北燕太后那女人放肆!!
“當初、當初魏國欺凌他們之時,是朕、是朕派兵幫他們討伐魏國!
“如今,他們竟然恩將仇報,趁我齊國之危,行此小人之徑??
“去,你快去!
“將大軍全都給朕調回北境,朕要滅了這卑鄙的燕國!!”
齊帝顯然已經被氣的神志不清了,捶胸頓足,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而潘副使雖然同樣心急,但旁觀者清,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當下勸道:
“陛下,如今北境雖急,卻急不過東南吶。
“那燕國就算傾巢而出,兵力又有幾何?
“反觀寧吳聯軍,卻足有十數萬之眾,孰輕孰重,望陛下三思啊!”
齊帝臉色鐵青,咬牙道:
“可我北境六城之重要性,豈是東南可比?
“那裡有著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潘副使苦口婆心:
“陛下,縱使北境六城再重要,可對手不過是燕軍而已。
“只要我們能擊退寧吳聯軍,兵馬回鋒,還怕趕不走區區一個燕國嗎?”
齊帝因為強壓怒火,臉皮此刻已經不自覺的抽動起來,低喝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讓朕坐視北境淪陷而不管不顧嗎?”
潘副使苦笑。
他知道此刻齊帝在怒火上,自己再勸,大機率是引火上身而已。
可不勸,如何對得起齊帝這麼多年來的信任呢?
所以,即便齊帝再怒,他也得硬著頭皮回道:
“陛下,臣是覺得,兩權相害取其輕,雖然北境城池重要,但寧吳聯軍的威脅顯然更大。
“若是此刻調大軍北上回防,只怕東南戰線頃刻就要崩潰,介時我們才是真的無力迴天啊......”
齊帝此刻顯然也是冷靜了下來,陰沉著臉坐回了原位,冷冷的說道:
“故意的!
“他們一定是故意的!
“這卑鄙的燕國一定是早就跟大寧商量好了,要兩面夾擊我齊國。”
潘副使低眉順眼,和順的回道:
“陛下,還是那句話。
“既然寧吳燕三國可以私下聯合,為何我齊國不可呢?
“以眼下我齊國之困境,唯有儘快請他國入場,方才是破局之道啊。”
齊帝也不是傻子,這個道理他如何不懂?
只是......
不知為何,他始終對於求援大週一事心有牴觸。
想他齊國,立國時間超過百年!
這百年來,雖然始終未能如願稱霸中原,但在歷代先帝的治理下,國民也算是安居樂業。
不管中原紛爭再亂,可戰火始終未曾波及到齊境來。
百年積累下的底蘊,以至於多年來,有誰敢輕視他們齊國?
可今日,承蒙了先祖餘蔭,他卻不僅沒有守好齊國,反而還要拉下面子去求別人?
想到此處,齊帝就一陣心煩意亂。
當下隨口問道:
“不過話說回來,北境三地守城之人是誰來著?”
潘副使撓了撓臉:
“回陛下,是......高騰。”
“高騰?”
齊帝皺眉,顯然是知道他的,表情不悅的說道:
“朕記得,高家這一代主事人就是他吧?
“當年好歹也是武將出身,到了如今怎麼這般頹敗?
“縱使城中守備不足,可以他的能力,怎麼會短短几日,就被燕軍連克三城呢?
“這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齊國跟魏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