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如今玄甲軍擴軍,規模儼然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燕京城可以容納完的了。
所以除卻必要留下一小部分用於城中戒備,隨時待命,其餘大多數兵馬則都駐紮在城外十里的大營中,有序的訓練著。
當路蒼瀾匆匆趕到時,正巧碰到了剛巡視完附近,回到營中的趙鹿泉。
“喲,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城裡多呆幾天呢?”
趙鹿泉策馬上前,將手中紅纓長槍扛在肩上,笑著打趣道。
路蒼瀾嘴角扯了扯,隨口胡謅道:
“那沒辦法啊,我是想多待幾天來著,但架不住某人嘴碎,把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都說了一遍,那我能不被人趕出來嗎?”
趙鹿泉笑眯眯的說道:
“嘖,是被人趕出來的啊?那可真是辛苦我路大兄了哈。”
路蒼瀾瞥了她一眼,頓時陰陽了起來:
“不辛苦,誰讓我攤上了這麼個護衛將軍呢?命苦。”
“哎哎哎,你要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啊!”
趙鹿泉大大咧咧的說道:
“堂堂岐王,怎麼還挾私報復呢?”
如果說之前,她對於路蒼瀾這位“路先生”的身份還有所懷疑。
那此去一趟大寧,她就算是徹底明白,這位路先生的“路”跟那位岐王的“路”,絕壁就是一個路!
不說其他。
單是從那大寧長公主的親暱態度中就能看出一二。
雖說路蒼瀾本來也沒想刻意瞞著,畢竟一起經歷了這麼多。
但當趙鹿泉真的確認眼前這個相貌清秀的男人就是大周昔日那位威名赫赫的岐王時,心情還是忍不住忐忑了好一陣。
畢竟那可是岐王啊!
換了誰都沒法鎮定的吧?
再想想曾經岐王入燕京時,自己竟然還言語放肆的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趙鹿泉只覺得當時的自己好勇啊......
不過好在,路蒼瀾似乎還是那個路蒼瀾。
並沒有因為自己戳破了他的身份而有所傲慢或是輕狂。
反而依舊還是平日裡那個溫和的“大兄”模樣,會不厭其煩的跟她拌兩句嘴,或是互懟兩句閒話?
挺好!
趙鹿泉很滿意這樣的狀態。
路蒼瀾翻了翻白眼,也懶得理她給自己戴高帽,翻身下馬後,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問道:
“對了,你爹呢?”
趙鹿泉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估摸著:
“這會兒應該還在練兵吧?怎麼?你找他有事兒?”
路蒼瀾點了點頭:
“不光是他,喊所有將軍都過來吧,傳令升帳了。”
“好。”
趙鹿泉也沒問為什麼,轉身就去辦了。
直到半個時辰後。
眾將這才先後策馬趕了回來,氣喘吁吁的像路蒼瀾報道。
路蒼瀾也不著急,只是下巴微抬,示意麵前桌上有倒好的茶水,先讓眾將緩一緩。
等差不多了,這才開口掃視了帳中一眼,問道:
“各位將軍,不知如今兵甲具體訓練情況如何了?”
趙業抱拳,先說道:
“啟稟大帥,自從前些日子軍隊擴備以來,這段時間我等不停歇的加緊訓練。
“如今已有些許成效,雖不敢說一定能形成絕對的戰力,但差不多也能保證每位兵員的基本素質。”
路蒼瀾點了點頭。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倒並不意外,畢竟時間緊迫,能有這樣的成效已是不易。
總好過今日募兵,明日就上戰場吧?
那連刀都拿不穩的一群兵,就算人再多,又怎麼打仗?
但還不待他開口說些什麼。
便又聽趙業聲音遲疑的說道:
“只是......”
“只是什麼?”
路蒼瀾看向他。
趙業苦笑一聲:
“只是,近日軍營中,似乎軍心有些不振......”
軍心不振?
路蒼瀾愣了一下,頓時皺起眉頭。
為帥十餘年的他可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
意味著尚未戰,氣勢已洩!
而沒了士氣的軍隊還能打勝仗嗎?
不能。
明知必敗還要上,那就不是去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