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天色剛剛破曉,主帥帳前便響起了集結號角。
眾將皆是沒有一絲停頓,紛紛朝著這邊趕來。
而一入帳,便看見路蒼瀾站在沙盤前,思索著什麼。
“大帥。”
眾將到齊後,先後對著路蒼瀾行禮,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
顯然昨天的對峙讓這些將軍們都不禁心中一凜,不敢再小瞧這位身穿藍衣的年輕人了。
路蒼瀾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遲疑,當即號令道:
“袁將軍何在?”
“末將在!”
袁祿上前一步,抱拳行禮。
這些人中,本就屬他年少,資歷最淺,也最沒資格擺譜,所以對於太后欽定的這位大帥,他可謂是畢恭畢敬。
路蒼瀾抬頭,溫和一笑道:
“睡醒了嗎?”
“啊、啊?”
袁祿一愣,一時間還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睡醒了嗎?”
路蒼瀾又問了一遍。
回過神來的袁祿這才趕忙答道:
“回大帥,睡醒了。”
“睡醒了就好,那便由你來打頭陣。”
路蒼瀾拿出帥案前的令牌,丟給了他:
“即刻起,帶領麾下的玄武營,進攻敵方左營,敵軍若有援兵,不得戀戰,頃刻撤回。”
“得令。”
袁祿接令,退到一旁。
“全將軍何在?”
路蒼瀾緊接著又拿起第二道令牌。
全恆虎上前一步,大喝道:
“末將在。”
“命你率領麾下青龍營隨時待命,但見袁將軍退下,你便即刻帶兵殺向敵方右營,同樣的,敵軍若回援,不得戀戰,頃刻撤回。”
“得令。”
全恆虎領命,退到一旁。
路蒼瀾看著二人,沉聲囑咐道:
“此役的關鍵便在於二位將軍,一個退下,另一個就要及時補上,不求殺敵多少,但求要不停歇的輪轉,明白嗎?”
二人雖心有疑惑,不明白這麼平白無故的消耗意義在哪兒,但卻都不敢提出質疑。
因為昨日的賭約今還音猶在耳。
他們這位大帥別看平日裡跟誰都和和氣氣的,但真到了用兵的時候,那是絕不會給面子的。
所以當下只能點頭以示明確。
之後,路蒼瀾又對帳內其他將領大多數都做了安排。
但無一例外全都是不痛不癢的小活,類似於騷擾的那種。
甚至就連趙鹿泉也不例外。
路蒼瀾讓她自己去看著接替全恆虎的活。
畢竟這老頭年紀大了,不是像袁祿這樣的年輕人可以隨意使喚,晝夜不停的折騰。
真要陣前出鬧出點好歹來,那對軍心也是大不利的。
而整個帳中,路蒼瀾只對兩個人沒安排活。
其中一個,是明面上的主帥趙業。
畢竟“大帥”向來都是坐鎮中樞,哪有親自上陣殺敵的道理?
而另一個,自然便是拓跋熊了......
也不知道路蒼瀾是不是故意想向這老傢伙證明,即便沒有他這個自視甚高的老將,自己也一樣能大破敵軍。
拓跋熊自己似乎也是憋著勁。
路蒼瀾沒給他安排活,他就當真不曾想過開口。
直到營帳眾將先後散去,這才冷哼一聲,氣憤離去。
見帳內四下無人,趙業這才猶豫的看向路蒼瀾,說道:
“大帥,末將這......”
路蒼瀾微微一笑:
“趙將軍想問什麼?但說無妨。”
趙業苦笑一聲:
“恕末將愚鈍,您這麼排兵是為了什麼呢?
“若只是疲敵之計,那我軍將士也會感到勞累,只怕效果甚微啊......”
“呵呵,難道在趙將軍眼中,本帥便只會耍點這種微末的小伎倆嗎?”
路蒼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趙業臉上一陣尷尬,連忙回道:
“不敢不敢......”
路蒼瀾搖搖頭,低頭看著面前沙盤,緩緩說道: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
“經過我這些天的觀察,這魏軍守將用兵中庸,穩紮穩打,想要破城,除了正面強攻以外,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