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身銀甲的路蒼瀾立於山巔之上,眺望著下方那座堅固的城池,不禁有感而發。
大軍駐守在魏燕邊境之地已經足有半月時間了。
這半月以來,路蒼瀾每日都會騎馬來到四周探查地形,以便有機可尋。
但無奈的是,這魏軍此次統兵之人似乎格外穩重。
不僅城防無懈可擊,甚至就連安營紮寨也都是依據兵法排列,穩步進行。
讓左右先行營與主將大營之間相序建成,共成犄角之勢,以便可以隨時照應。
而這樣的局面陣勢一旦擺出,似乎就只有仰仗兵力優勢,從正面強攻進去這一條出路了......
但,偏偏這種打法是路蒼瀾向來所不喜的。
因為死傷人數太多!
士卒的命也是命,絕非將帥手中隨時可丟棄的玩物。
所以如無必要,否則他絕不會輕易選擇這種打法。
身後,與他一同前來,負責保護他安全的趙鹿泉跳下馬來,忍不住嘀咕道:
“哎,你以前真的帶過兵嗎?”
路蒼瀾頭也不回的答道:
“這已經是你第二十三次這麼問我了,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答,你才能滿意。”
趙鹿泉很是無語的說道:
“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讓你來當這次的主帥,你很有經驗嗎?”
路蒼瀾從遠處收回目光,轉身看著她,淡笑道:
“不算很有吧,也就大大小小打過幾百場仗,僥倖全勝而已。”
趙鹿泉怔了一下,只當他是在吹牛,壓根沒放在心上,只撇了撇嘴道:
“幾百場仗?還全勝?你當你是岐王殿下呢!”
路蒼瀾玩味一笑: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呢?”
趙鹿泉被懟的啞口無言。
這才想起,好像自從認識這傢伙以來,無論是太后還是那溪水夫人,都只稱他為先生。
而她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這傢伙的名字呢。
只知道他似乎姓路.......
等等。
路?
岐王也姓路!
難不成......
他真是岐王!?
這樣荒誕的想法出現在趙鹿泉腦海中,但不過片刻,就被她搖頭甩去。
“不對不對,岐王早已死在了女帝的刀下,絕不可能是你!”
趙鹿泉身披紅甲,抬起手中長槍直指路蒼瀾,語氣凜冽道:
“我不管你是誰,若是再敢對我恩師不敬,當心我教訓你!”
“恩師!?”
路蒼瀾眉毛一挑,抓住了趙鹿泉話語中的重點,有些好笑的說道:
“你何時成了路蒼瀾的弟子了?”
趙鹿泉俏臉漲得通紅,吐著舌頭,色厲內荏的說道:
“我崇拜他,自封的,不行嗎?”
“行,當然行,你是女將軍,你說了算。”
路蒼瀾失笑,就像是逗弄小孩一般順從著她的話。
趙鹿泉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不禁煩躁的說道:
“哎呀行了,我們快回去吧,再晚點,天都要黑了。”
路蒼瀾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也沒反對,上馬與她一同返回了營帳之中。
卸完甲,重新換上藍衣的路蒼瀾剛來到大帳前,還未掀開帳簾,便先聽到一陣不滿的聲音傳出:
“哼,駐守駐守,天天都在此駐守,都多久了?再等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老將軍慎言吶,這要是讓主帥聽到如何了得?”
“哼,他聽到又如何?咱們大軍都已經在此停駐多久了?要我說,分明就是他畏戰在先!”
“也不知道太后是怎麼想的,竟然真的讓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來領兵,他會帶兵嗎?”
“......”
不滿的聲音先後從帳內傳出。
路蒼瀾還好,袖袍下的手掌不斷摩挲,臉上的表情並無太大的變化。
顯然已是將“喜怒不形於色”臻至化境了......
但身後的趙鹿泉卻忍不住了。
雖然她也不清楚太后究竟為何會用路蒼瀾,但既身為主帥,又豈能讓麾下將士肆意議論?
傳出去,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