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一將......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此刻的鹿鳴軍就算人再多!也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
烏合之眾!!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
李秀衣苦笑一聲。
如今陛下本就因為燕國內部禪讓,岐王即將稱帝一事而正在氣頭上,決議大舉出兵,討伐燕國。
這時候若是告訴她,能用於征伐的軍隊將軍們都已經跑完了,她一定會氣瘋掉的吧?
可若是不告訴她......
今天這道詔諭自己該怎麼下?
她早晚還是會知道的啊!
似是陷入兩難的李秀衣雖然面有苦澀,卻也終究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只能重新退回殿中,面向女帝。
而女帝見她去而復返,也不禁黛眉蹙起,扶額問道:
“旨意這麼快就擬好了?可朕似乎還沒跟你具體交代吧?”
“不是的,陛下......”
李秀衣貝齒輕咬紅唇,最終還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坦言道:
“請陛下恕奴婢無能,今天這旨,奴婢怕是擬不成了。”
女帝聞言一怔。
本能的以為她又要像之前那般,為鹿鳴軍眾人求情,所以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阿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秀衣沒有解釋,而是選擇直接將第二封密信呈上:
“襄樊剛剛發來急報,鹿鳴軍中,能排得上的將領已經全都人去樓空了......”
“人去樓空?”
女帝一時間還有些沒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但直到她目光掃過其上,愣神許久,方才逐漸反應過來。
呵呵,原來這幫人是跑了啊?
也難怪。
鳳鳴岐山,聖主當出。
他們這幫自詡“忠心”的傢伙,自然得試著前去投奔舊主啊......
“哼哈哈。”
想通這一點的女帝低垂著眼簾,突然就笑出聲來。
“陛下?”
李秀衣有些吃不準女帝現在的情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但女帝卻沒有理會她,反而更是捂著臉仰天大笑了起來,前仰後合,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陛下,您怎麼了?陛下......”
李秀衣已經開始擔心起女帝現在的精神狀態了。
不知為何。
她總覺得生育過後的女帝完全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就算提起岐王時,她情緒會有所波動,但終究還能剋制。
但現在。
別說岐王了,哪怕是跟岐王相關的人或事,都會讓自家陛下受到極大的刺激。
那種感覺就好像。
就好像是一個......瘋子?
對!
就是一個佔有慾極強的瘋子。
李秀衣有些心疼現在的女帝,跑上前去,想要緊緊的抱住她,不讓她再亂動,免得她無意間傷著自己。
而大笑過後,躺在李秀衣懷中的女帝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不。
不對。
應該說,平靜的僅僅只是她在竭力剋制的表情?
那雙漆黑的眼眸深處,竟有一絲難以名狀的興奮與野望?
只見她隨即紅唇微抿,竟翹起一抹興奮的弧度:
“倒是我以前太蠢,總想著亡羊補牢,你說對不對啊,阿衣?”
“陛下......”
“哼哈哈,也罷,也罷。”
女帝望著手中的密信,淡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為時已晚,那這牢......我索性也就不補了!
“哎,阿衣,你說,單是竄逃的鹿鳴軍這幫人,對路郎來說重要嗎?”
李秀衣銀牙輕咬,沒有吭聲。
“說啊。”
女帝笑著看向李秀衣,伸手輕撫著她的臉:
“你怕什麼?
“難道還怕朕會殺了你嗎?”
李秀衣猶豫片刻,只好直言道:
“岐王重情重義。
“鹿鳴軍如今能排得上名號的將校,幾乎都是早年間曾跟隨過他打天下的。
“自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