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岐王來臨淄了,還要見朕?”
正在讀著手中奏報的齊帝一聽這話,瞬間就愣住了,扭頭看向下方跪拜的潘副使。
卻見潘副使低眉順眼,回以無奈點頭。
“嘿,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好端端的......他見朕幹嘛?”
齊帝想不通,但還是轉眼又問道:
“他親自來的?身邊跟了幾個人啊?”
“就一個。”
潘副使回想起岐王來時的樣子,躬身答道:
“還是個女娃娃,看著比岐王年紀還小一些,但是手上卻提著槍,像是個護衛,又像是個將軍。”
“女護衛?女將軍?”
齊帝挑了挑眉,旋即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名字:
“哦......是原先燕國那個叫、叫趙什麼什麼泉的吧?
“名字記不太清了。
“不過朕好像是聽說他們之中,有個罕見的巾幗將軍來著。”
潘副使點了點頭,問道:
“那,陛下可要騰出時間,去見見岐王?”
齊帝稍作思索,而後乾脆利落的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
“不見!
“那就是個瘟神,朕見他幹嘛?”
“瘟神?”
“可不是!從前在大周的時候,粘上他就覺得晦氣,沒想到如今去了北燕,還是一樣討不了好。”
齊帝顯然心中一股子怨氣:
“一共就跟他打了兩回交道,第一回讓朕損兵折將,第二回就讓朕丟城失地,還見他幹嘛?
“真見了面,朕不一刀砍死他,都算朕有修養了!”
潘副使聞言有些汗顏。
其實他也能理解齊帝的心情。
畢竟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們齊國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局面,到頭來好像是跟岐王分不開關係哈?
也虧得陛下想的夠明白。
即便不知道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但肯定無利不起早!
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不見!
只是......
潘副使面露苦笑,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交到了齊帝面前:
“陛下,岐王似乎早就料定您可能不太願意見他,所以特意讓臣將這封書信轉交給您。
“他說等您看了信的內容,自然會想明白的......”
齊帝愣了一下,竟然鬼使神差的將信接了過來,掃視其上內容。
但這不看不要緊。
看了之後,齊帝瞬間勃然大怒,“嘭”的一拳砸在了案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混賬東西,竟然又在威脅朕?!”
因為是密信,所以潘副使此前也不知道這上面寫了什麼。
但看著自家陛下如今那惱怒的樣子......
他還是很有眼色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直到良久。
漸漸有些氣消的齊帝還是本能的撥了撥頭髮,不免煩躁的說道:
“你去,安排岐王進宮會面。
“還有!
“提前給朕準備好五百刀斧手!
“既然他執意要談,那朕便跟他好好談一談!”
“諾。”
潘副使領命,轉身就去辦了。
而前後也不過一個時辰。
已經接受禪讓,卻還是被人習慣性稱為“岐王”的路蒼瀾便在專人的帶領下,走入了皇宮中。
而跟在身邊的趙鹿泉依舊穿著火甲,手提長槍,左看看右看看,難免在心中暗暗跟他們的岐宮對比起來。
但不過片刻,她便一臉沮喪的低下了頭,嘆道:
“到底還是人家有錢吶!
“同樣是皇宮,人家這兒蓋的就像金屋豪宅,咱那就跟破草廬一樣......”
“呵呵,金屋豪宅?那是因為你還沒去見過白玉京的。”
路滄瀾雙手抱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真要跟白玉京的比起來,這兒其實差不多也是茅草屋......
“比是永遠比不完的!
“更何況咱們現在還在起步階段,搞得那麼鋪張浪費幹嘛?”
趙鹿泉想了想。
也是。
等將來岐國真正坐擁天下,到那時,再蓋一座金燦燦的皇宮似乎也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