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呢?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在收到刺客入宮行刺,司嵐被重傷昏迷訊息的那一刻。
慕容世嬿只感覺自己的腦子一陣發懵,彷彿天都要塌了。
等到回過神後。
天姿國色的玉顏上也早已沒了往日的從容,盡顯焦慮之色,一襲鳳袍匆匆趕來。
而大殿內。
距離比較近,已經先一步趕到的路蒼瀾和華玥溪二人此刻臉上神色各有不同。
路蒼瀾臉色陰沉,只坐在床邊的太師椅上一聲不吭。
而華玥溪則趕忙起身,扶著慕容世嬿的手臂安慰道:
“阿姐且寬心,太醫院的人剛才已經看過了,說是皮外傷,已經處理完了,並無大礙,仔細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話雖如此。
可慕容世嬿還是掙脫著走到床邊,好似只有自己親眼看過,才能放下心來......
只見此刻,司嵐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嘴唇乾涸,臉色發白,昏迷不醒。
慕容世嬿俯下身,無數次伸出手來想要撫摸,卻始終顫抖著,遲遲不敢落下。
到最後,只能扭過頭去,淚痕滑落,心懷愧疚!
於她而言。
司嵐雖然並非親生骨肉,可到底也是她一路看著長大的!
甚至現在回想起來,猶能記得當年初見時,懷中小不點那酣睡的可愛模樣。
若是沒有她,慕容世嬿都不敢想,自己這些年一人被鎖在這深宮裡......究竟還能不能熬得住?
母女二人感情之深厚,早已超越了所謂的血緣。
即便平日裡她總是一副嚴厲的態度出現在後者面前。
可,愛之深,責之切啊!
試問,這世上又有哪一位母親,能坐視著自己的孩子被人重傷,躺在床上,自己卻無動於衷呢?
所以,當慕容世嬿再回過神時,一雙異色鳳眸中,早已寫滿了狠厲與瘋狂:
“誰......
“到底是誰幹的?”
慕容世嬿銀牙緊咬,藏在袖袍下的玉手緊攥成拳,沁出血絲。
嬌軀因強忍怒氣而不斷髮抖,連帶著鼓囊囊的胸脯都跟著一顫一顫的。
華玥溪見狀,連忙上前安撫著她的情緒,細聲道:
“這事兒已經在調查了,阿姐你先別急。”
一般來說,刺客行刺很常見。
不說歷代統一王朝,單是如今天下各國林立,哪一個先後不曾受過騷擾?
就是大寧也免不了意外!
可今日這場行刺怪就怪在,它並不是奔著皇帝本人,卻是衝著皇帝的子嗣去的!
那就未免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慕容世嬿只感覺自己的火氣快要壓不住了。
而這時,殿外一襲火甲的趙鹿泉匆匆闖了進來,臉色難看的說道:
“陛下,那刺客屍體的來歷已經查清了。”
“說。”
自始至終未曾開口發一言的路蒼瀾此時語氣聽不出任何喜怒。
但往往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一般這時候,才是這位岐王最憤怒的表現。
趙鹿泉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世嬿,遲疑了片刻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回陛下,有人認出,這刺客曾在津海王府自由出入過,是那津海王豢養的門客之一......”
“津海王?”
路蒼瀾眯起眼,指尖摩挲。
又是這位舊燕宗室的王爺?
仔細回想一下,這應該已經是第三次了吧?
第一次,他曾公開反對過禪讓一事,拒絕擁立自己為帝。
作為『站錯隊』的代價,他本該輸的一塌糊塗......
可後來,自己非但沒有找他的麻煩,反而依舊待他如舊,賞賜頻繁。
本以為這樣就算不能感化他,也至少能讓他對自己不必抱有那麼大的敵意吧?
可結果呢?
第二次,他竟然就敢再將手偷摸伸到軍營中,試圖催動麾下各營,挑起原先鹿鳴軍與玄甲軍兩派的矛盾。
按理說,查到源頭之後,換作旁人,也該死了!
可自己因為念及司嵐這個小傢伙的感受,又一次放過了他......
直到第三次。
他竟然敢將刺客派進宮來,想趁機對自己的孩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