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李秀衣就試著妥協了。
略有沉默的對徐山海說,跟在自己身邊並不安全,未來某天可能會死。
但徐山海卻哂笑一聲。
她說,如果沒有女將軍,自己可能幾天前就已經死啦。
李秀衣又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的跟在自己身邊?
徐山海撓了撓後腦勺。
她說,她只是覺得李秀衣很厲害,她將來也想成為如她一般的人。
厲害?是指封侯拜將嗎?
不,是指能救下更多陷入困境,命不由己之人!
......
李秀衣徹底妥協了。
允許她從今往後,留在自己身邊,從親兵開始做起。
但自己卻不會給她任何便利,相反還會更加嚴苛的訓練她。
因為她是半道從軍,底子太薄,需要加倍努力,才有可能追趕士卒的訓練進度。
徐山海同意了。
之後也果真說到做到。
不,甚至說還要更賣力一些。
李秀衣給她的規定是,每日卯時初便起身,參加訓練。
但往往在寅時末的校場,就已經能看見她揮汗如雨的身影了......
短短三個月。
她就已經能憑藉自己的身手,接連撂倒好幾位比她個高一頭的壯漢。
甚至還因為立過幾場小功,被擢升為名副其實的親兵小隊隊長。
李秀衣在蛻變。
她也在。
只是,無論怎麼變,當面對李秀衣時,她好像都還是初見時,那個生性活潑開朗的小姑娘。
“怎麼了?”
看著徐山海邁入自己的帳中,李秀衣明白,她這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
而徐山海也果真用星星眼似的目光看向李秀衣,無比崇拜的說道:
“李帥,關外來訊息了。
“您猜怎麼著?嘿,就跟您當初所預料的一樣!
“魏國果真亡了,失去平城後,節節敗退,連一個月都沒撐下來。
“甚至安邑城前,那魏國太子更是被魏國的文臣武將們給綁了起來,開門獻地,迎岐王入城!”
李秀衣聞言,神色並沒有太多的波動,反而很平靜的點了點頭。
如果魏國堅持超過了一個月,那她才會感到震驚呢......
畢竟,那可是岐王麾下的軍隊。
如今她所習得的一身之長,皆源於這個男人。
所以沒人比她更能瞭解這傢伙在軍事一途上究竟擁有怎樣恐怖的天賦!
還是那句話。
你不帶兵,見岐王如井中蛙觀天上月。
你若帶兵,見岐王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僅僅只是偷師,便能因此成就她的錦繡之名。
如今再細想來,難怪才過了二十年,就能讓西周那個落後的蠻荒小國成長為制衡四方的霸主。
換作旁人,只怕還真沒那個本事吧?
李秀衣自嘲的笑了笑。
十年以弱圖強。
十年安定中原。
再十年......或可一統江山?
只可惜,大周到最後也只有兩個十年。
李秀衣沒繼續往下去想。
因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會選擇去怪女帝。
女帝若功成,她會在旁欣然賀喜。
女帝若失策,她也只會上前兜底。
一如從前,一如今日。
而徐山海似乎看出了自家李帥表情上一閃即逝的異樣。
所以沉吟了片刻後,她還是試探性的問道:
“不過李帥,那岐王真有傳聞中的那般強嗎?
“竟然連您都退讓三分,不敢與他產生正面交鋒?”
“嗯?”
李秀衣黛眉微蹙,抬起頭來茫然的問道:
“誰跟你說,我是因為他強,所以才不敢跟他交戰的?”
或許,曾經虎牢關前,她是因為偷師的身份而心存畏懼。
但自從洛河會面後,她在將阿水小殿下交還給那個男人時,心中便已存死志!
如今的她連死都不怕,身後毫無顧忌,又怎會再像當初一樣,被區區的一個心結所困呢?
“不是嗎?”
徐山海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那為什麼當時在收到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