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韓羨洲身上。
韓羨洲坐在椅子裡動都沒動,摩挲著啤酒瓶,滿臉的不耐煩。
“回去?回去幹什麼?看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還嫌惡心我噁心得不夠?”
周嶼對韓羨洲家裡的情況很瞭解,勸說道:“羨洲,韓總他不是這個意思,你一整個假期都沒回家,想找你人都找不到,韓總只能讓我開學以後來學校看看。”
“那就還告訴他沒找到,讓他別再來煩我。”
“羨洲。”周嶼湊近他一些,壓低聲音說道:“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太好,想你想得厲害,你就算不看韓總的面子,總不能連老爺子也不見吧?”
韓羨洲的爺爺,是從小最疼他的長輩,韓羨洲聽到這話,臉色沉了下來。
猶豫了半晌,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將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
“走吧。”
然後扭頭對峻哥說道:“峻哥,這次我就先失陪了,你們好好玩,下次我請。”
“哎哎,沒事兒,你忙你的。”峻哥忙不失迭地應道。
林肯領航者一腳油門,絕塵而去,帶走了韓羨洲。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韓羨洲,所有人都知道他家境優渥,父親是著名的企業家,但他家裡具體什麼情況,就連他的兩個室友也不瞭解。
周嶼開車一路進了市郊的一處別墅區,徑直開進了一棟三層江景別墅的庭院裡。
他是韓羨洲爸爸的司機兼助理,跟了他爸爸好多年。
走進客廳,韓成業正在和妻子閒聊家族裡的瑣事,見韓羨洲回來,先是一愣,然後板起臉沒好氣地哼道:“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都忘了還有這個家。”
韓羨洲插著兜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你要是不歡迎,那我現在就走。”
“哎別走啊,你這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快進來,吃飯了沒有啊?你爸爸可一直都惦記著你呢。”
迎上前來的女人名叫陳玫,四十出頭,風姿卓越,是韓成業的現任妻子。
韓羨洲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繞過她,從韓成業的面前走過,直接往樓梯上走。
“這麼長時間沒回來,連聲招呼都不打?也沒什麼想說的?”韓成業的聲音嚴肅,看著略顯尷尬的陳玫,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韓羨洲回頭,略帶譏諷地笑道:“我是沒什麼想說的,不知道韓總有什麼吩咐?”
韓成業深吸一口氣,他在商場叱吒風雲半輩子,什麼棘手的對手沒見過,偏偏拿他這個兒子沒辦法。
韓羨洲見他不說話,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去他爺爺的房間。
剛上到二樓,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站在樓梯的盡頭,少年輕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哥!”
那是一個與韓羨洲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少年,目光清澈,眉目如畫,看起來陽光白淨,笑起來時露出嘴角的一顆小虎牙。
“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我在學校本來還想去找你的,可是剛開學實在太忙了。你住在哪棟寢室,我下週去找你打球。”
少年比韓羨洲矮了小半個頭,一直跟著他穿過二樓的走廊,韓羨洲目不斜視地站定在他爺爺的房間門口。
“不必了,管好你自己。”他說。
“爸爸讓我平時多和你聯絡,多跟你學習學習。”少年臉上帶著微笑,略顯無辜。
韓羨洲聞言冷笑,“我沒什麼可教你的,如果你真的想學,不如先學學如何才能不礙別人的眼。”
說完,不等少年再說什麼,敲了敲門,開門走進屋內,將他關在了門外。
站在門口的少年,在韓羨洲關門的瞬間,天真明媚的眼眸瞬間陰冷下來,流露出令人生畏的寒意。
韓羨洲的爺爺上了年紀,這兩年身體不濟,精神頭早大不如前,見到韓羨洲回來還是勉強打起了些精神,和他說了半天的話。
韓家祖上本來也是書香門第的讀書人,到了韓成業這一輩才開始經商。早年間韓成業忙著創業,沒時間管孩子,韓羨洲一直到高中前都是他爺爺帶大的。
對此韓羨洲原本是沒什麼抱怨,如果不是高中那年,那個名叫陳玫的女人鳩佔鵲巢,突然帶著那個孩子闖入他的生活的話。
當天晚上,韓羨洲留在了韓家別墅過夜。
即使上大學以後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他的房間依然每天被人打掃地乾淨整潔。
第二天一早,韓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