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剛把我們趕出店鋪,沒一會兒,老銀匠就又把我們請了進去。
“他果然更受歡迎,連你們也要找他!唉,你們要找紀遠雕玉的話,還是算了吧,他已經不雕玉了,你們找到他也沒用。”
我疑惑道:“那紀遠大師,為什麼不再雕玉了?按理說,他這個年齡,正好是的技藝最巔峰的時候啊!”
老銀匠苦笑道:“依他的說法,他不再雕玉,是因為這世上已沒有配得上他技藝的玉了!”
“聽我的,你們另尋他人吧,他那人,脾氣古怪得很,你們就算找到他了,他不會幫你們也還算了,還得罵你們呢。”
我和陳婷聞言都笑了,這大師,有點意思。
這樣自負的人,要麼是有真本事的,要麼是名不副實的。
毫無疑問,這紀遠大師是有真本事的那類。
他認為這世上已經沒有配得上他技藝的玉石了,但我卻覺得,我的玉石肯定能讓他心動的。
我雖不懂玉,但我這玉,寶氣濃郁,絕對是珍品中的極品。
我笑道:“大師,我這玉啊,紀遠大師的手藝還不一定配得上呢!還請大師告訴我們,怎麼找到紀遠大師。”
老銀匠無奈道:“行吧,被罵可別怪我。”
他將玉雕大師紀遠的地址告訴了我們。
辭別老銀匠,我們就去找紀遠大師了。
車子開了很久才到,竟然是離城郊都很遠的一個村子。
也難怪別人都找不到他了,人家都隱居到鄉下了。
問了幾個村民,我和陳婷找到了紀遠大師住的地方。
一座土坯房小院。
在西京遠郊的村子,能見到土坯房還是很稀奇的,畢竟現在的農村,也大多都是小洋樓了。
這土坯房小院,與其他村民家氣派的小洋樓,格格不入。
但這土坯房卻又是村子裡風水最好、佔地最廣的建築。
而且,還有些遠離紅塵的幽靜。
土院子,籬笆牆。
院中一顆古梅樹,梅下一口長流井。
三兩群雞鴨走走啄啄,四五籠鳥雀嘰嘰喳喳,一條大黃狗,一頭大青牛。
院外幾片菜圃,各類蔬菜肥沃。
倒是個好地方。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正坐在院中古梅樹下的一把搖椅上,閉眼拂扇飲茶,悠然自得。
此人正是西京雕玉名匠,紀遠!
我在院外朗聲道:“在下姜四,有美玉待雕,尋遍西京雕玉人,尋不到技藝配得上我這美玉之人!聽聞紀遠大師雕玉的手藝登峰造極,特來拜訪,想看看大師,配不配得上雕我這玉。”
我這話說完,陳婷皺眉看了我一眼。
而院中的紀遠大師,則悠悠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和陳婷,並不說話。
我與他對視,片刻後,他笑道:“好小子,我喜歡你這番話,進來吧。”
我和陳婷進了院子。
紀遠仍靠在椅子上,斜眼看著我們,說道:“這位是陳家的千金吧?小小年紀,大有作為。但……卻也不一定有我看得上的玉!”
我笑道:“紀遠大師,您雖然正值技藝巔峰的年紀,可我這玉,卻也不一定是您的技藝配雕的呢!”
紀遠大師也不生氣,笑道:“既然如此,我獻獻醜,拿作品給你驗驗水平,你也把玉石拿來給我一觀?”
說著,他從腰間取下了一塊玉佩遞向我。
我也取出玄武玉遞了過去。
從李義手裡得來的玄武玉,雖然已經雕成了玄龜的樣子,可卻沒雕成“活”的,需要加工一下。
我裝模作樣看了幾眼紀遠大師的作品,驚道:“不錯,那老銀匠誠不騙我,這西京,只有紀遠大師的手藝配雕我的玉。”
而此時,紀遠大師看著玄武玉,渾身都是顫抖的。
但他很快鎮定了下來,沉聲道:“不錯,你這玉,乃萬中無一的活玉,配得上我的手藝。”
說完,他與我相視,而後兩個人都大笑了起來。
他道:“好小子,你剛剛吼一嗓子你有活玉,咱就不用兜那麼大的圈子了!我有生之年能雕上活玉,也不枉我一輩子耗在雕玉上了!多謝了!”
我笑道:“各取所需。”
紀遠嚴肅道:“你這玉,本來也就雕玄武最合適,只不過此前雕玉的匠人技藝不精,給雕毀了,我加工一下就行,如果你要改成別的樣式,我可不雕!”